秦礼好笑道:“吴公不会扣人的。”
若是再刁难他们,对吴贤百害无一利。
崔孝撇嘴:“她这不是心急了么?”
秦礼敏锐注意到崔孝话中有话,略有酸味,其他人没察觉,还一个个感动不已。
沉君可真是看重他们啊。
说是搬家,那真的搬家。
崔孝端坐着,捏着刀扇使唤人,保证一比一复刻搬到沉棠那边儿,闲暇还跟秦礼聊上了:“公肃,你回头小心顾望潮。”
秦礼不解:“他怎么了?”
崔孝道:“哼,这人醋性大。”
秦礼:“……”
他觉得善孝的醋性也不小。
唯有庸才才不会被嫉妒。秦礼在吴贤帐下受到的嫉妒和敌视不少,他早就习惯这种局面了,心中早有准备。只是秦礼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的嫉妒跟天海那些不同。
毕竟——
哪个正经班底会将职场当后宅的啊?
嫉妒他能力或者嫉妒他被新主公看重都行,结果这些人却在嫉妒他入职的排场?
他的这些准同僚,脑子多少带点病!
崔孝带人帮秦礼搬家的事儿,不多时就传到吴贤耳中。尽管心中不畅快,但此事板上钉钉,吴贤也阻拦不了,只能任由他们。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招吗?”
帐下众人鸦雀无声。
吴贤又问:“敢做不敢当?”
有人勐地抬头:“有什么不敢当的?主公,秦公肃和赵大义分明早就跟沉幼梨牵扯不清了,此番是他们做局给主公难堪!”
吴贤冷哼:“所以是你做的?”
那人不敢直视吴贤满是杀意的眸子,这眸子不由得让人想起少时的吴贤,冷酷果决不留情面,不似如今,人到中年被磨平了棱角:“是、是又如何?二人心怀不轨……”
吴贤气笑:“是他们有二心,还是你公报私仇,此事你我心知肚明。这事总要有一个交代才能平息,你明儿去沉营吧。念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份体面。”
言下之意就是将他交出去了。
那人自然不肯,其他关系好的同僚也坐不住,试图出声求情,却被吴贤强硬压下:“你现在肯,死你一个!你若是不肯,以后死多少人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懂吗?”
那人怒道:“主公惧怕沉幼梨至此?”
为了平息沉幼梨的怒火,牺牲他?
吴贤的眸子没了一丝温度:“你错了,如今不止是沉妹要杀你,还有我!是不是我这些年太好说话,给你太多脸面,你就真以为我吴昭德是可以被你蒙蔽愚弄之人?”
“要么你活着去见公肃。”
“要么你的首级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