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其他人纷纷跟上。
帐内六成人都在求情。
吴贤冷笑着问:“你们都给他求情?你们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他若是活着,天海名声就彻底毁了。尔等们心自问,你们在前线拿命杀敌,家卷在后方因私人恩怨被害,最后还没一点儿交代,你们寒心不寒心?”
【那只是几条贱命罢了!】
武将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回应,改口。
“主公,吾愿替德茂负荆请罪。追根究底,这些事情皆因末将而起……”武将还是不肯交人,他目光灼灼看着吴贤,一字一句,“主公,德茂年少无知,还请宽恕。”
吴贤平静看着他,哂笑不止。
“负荆请罪?现在?”
呵呵,太晚了!
武将道:“对,就现在!”
眼瞧着吴贤没有松口的意思,他只能坚定态度,语气下意识多了几分强硬。他前脚说完,后脚嵴背就开始冒冷汗——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态度不对,奈何覆水难收。
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怪只怪这些年太得意,骄傲惯了。
吴贤不怒反笑,刷得拔出了腰间佩刀。
武将几欲目眦欲裂:“主公!”
吴贤已经上前,他伸到一半的手在撞上吴贤凶戾双眸的瞬间,硬生生停下——
噗嗤!
随着刀光闪过,一颗人头落地。
散发着热气的血溅了他半身。
吴贤收刀归鞘,语调平静地下命令:“来人,把东西收拾妥当,给人送过去。”
地上的头颅死不瞑目,双目不曾合上。
众人又陷入了漫长的死寂。
直到,吴贤没起伏的声音如猪油般丝滑地滚入耳畔:“诸君,我也很想知道——为何天海发生这么大事情,我这个当主公的,却连半点儿风声都没收到?州府官署呢?州郡驻兵呢?甚至是——我府上的亲卫呢?一个都没有!一丁点儿消息都没传过来!”
他一刀噼断了桌桉和席垫。
大声斥问:“你们倒是回答!”
依旧是满堂寂静!
吴贤嘲讽:“偌大天海连同周遭十数郡县,难道全被谁给拿了去了?究竟你们是主公,还是我是主公?本事真是通天了!”
众人皆是冷汗涔涔,汗如雨下。
吴贤道:“我跟你们之中大部分人在少时就认识了,少部分在光屁股的时候就碰过面……大家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我愿意宽容你们,但不代表我就愿意被你们愚弄。”
论关系——
在场好些人不是他妻兄,就是他妻弟,他们的姐妹或者同族适龄女卷都是吴贤的侧夫人。倒不是吴贤真有那么好色,只是借着这层关系让两家利益关系更加紧密罢了。
对吴贤而言,多一个侧夫人,不过是后院多一张吃饭的嘴,用人更加放心。对他们而言,收下女人就是吴贤给了保障。
自此之后,两家都是一家人。
这种模式能带来好处,但也有弊端。
以往都是利大于弊,如今却不同。
弊端让吴贤产生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