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观浑身浴血,手中佩剑不知何时卷刃。
她粗喘着气,声音早就在一遍遍嘶吼喊叫中沙哑:“主上何必将希望寄托外人?”
指望云达神兵天降,率兵杀出重围?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不是自己的本事终究靠不住,柳观比任何人都明白这道理。她以为当年救了她的图德哥会更明白,但如今看来,倒也未必:“请主上背水一战!”
一定要想办法挽回下跌气势。
祸莫大于轻敌!
北漠此战失利还是太轻敌。
过分倚重云达和龚骋的能力,低估了康国的实力。他们以为康国没沈幼梨坐镇,大军军心涣散,战力下滑。但结果呢?结果是康国有受影响,但影响没有北漠以为的大!
“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柳观死死抓着图德哥的手腕。
力道之大,连图德哥也忍不住皱眉。
柳观兀自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既然局面已经这样,倒不如激发士兵满腔悲愤,将悲愤、愤怒、不甘、求生……这些情绪转化为士气。让所有人清楚,唯有背水一战才有活路!不死斗,只有死路一条!
图德哥被柳观的果决惊得失言。
他呼吸沉重,口舌干燥,喉头发紧。
“你可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图德哥知道柳观此举是当下唯一有希望的判断,但他更清楚自己一旦照做,自己面临的风险也无限大——主上身先士卒,带头冲锋杀敌,一个不慎死在冲锋的路上,主辱臣死,剩下的士兵都会受到鼓舞,爆发出相当可观的潜力,一举突出重围也是可能的。
但——
图德哥扪心自问,缺了三分勇气。
他气势一弱,避开柳观锐利的眼神,声音艰难道:“元游,再等等……倘若云达不来,吾定会舍弃己身,率兵突出重围!”
尾音虚弱含糊,听着没什么力道。
柳观死死瞪大了眼睛。
呼吸沉重着松开了他的手腕。
眼神由气愤到平静,最后只剩下厌恶嫌弃。
而这,也刺痛了图德哥的眼睛。
他色厉内荏,底气不足:“你这作甚?”
柳观口中喃喃道:“哈哈哈,雄鸡不存,牝鸡代之——主上如此惜命,为何还有脸面高居主位?实在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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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观的字其实不太好取,我一直觉得“应做如是观”取字就很好听,字如是也好,但后知后觉想起来,柳观她姓柳啊……只能改一改,元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