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纳闷了。
读心这个文士之道究竟是他的,还是钱叔和这厮的?内容如此具体不似道听途说。
难不成这里头还有钱邕搞鬼?
顾池的猜测还真没错。
有些事情钱邕确实推波助澜了。
世家抱团欺凌寒门庶民都是老生常谈的旧闻,钱邕只是家庭没那么好,不代表他真没有脑子啊。当年跟章贺一个书院求学,老夫子还夸他脑子机警多智,文武双全之才。
若真没脑子自保,还吃瓜?
别说吃瓜,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钱邕大嘴叭叭,妙语连珠说了一通高高在上大人物的劲爆消息,可谓是犊鼻裈都给扒下来,说得高国众臣脸色黢黑。当即派出嗓门最大骂最脏的跟钱邕互喷,收效甚微。
钱邕有自己的逻辑。
骂的沈幼梨又不是他自己,他破防什么?
被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沈棠也表示无所谓。
她这个情况,有没有祖宗都是个问题,极有可能是薛定谔的经祖宗十八代。人家破防想问候就问候呗,嘴两句也掉不了肉。她没有祖宗,自然也不存在被骂破防的可能。
双方的反应极其不均衡。
不幸被钱邕点名的高国臣子当场暴走,没有被点名但屁股也沾屎的义愤填膺,高声替同僚抱不平:“钱叔和这个鸟人,泥猪疥狗,胡言乱语,不知吃了多少浊水秽物!”
这些事情是一桩都不能认!
咬死了是钱叔和造谣。
一轮骂战下来,钱邕仗着声音传播范围大,害得擂鼓士兵都差点儿忘了鼓点节奏。
被羞辱银托子都救不回来的名公钜卿更是恼恨拔剑,恨不得拍马出阵,用三尺青锋削了钱叔和那条舌头。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干了,不过在临近阵前被先锋士兵拦下来。
钱邕轻蔑一扫就知他的身份。
挑衅道:“你说这是造谣?光凭嘴说有什么用,不如当着两国三军阵前脱下裤子证明一下?不用跟那些年轻人比,你就跟老夫比,赢得过就算你十儿十女都是你的种。”
沈棠听到这话人都麻了。
“不是,他钱叔和要比什么?”
周遭无人应声解惑。
沈棠看着被钱邕气到抖抖瑟瑟的模样,她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娇躯乱颤”四字。作为一个画过小黄图的前画手,她当然能秒懂钱邕画外音,也知道钱邕一向混不吝的。
但,眼下的场合是两军阵前啊!
脱裤子比一比是不是太丧节操了?
顾池:“……”
殊不知,这才是正常的。
在这个打仗会用投石车互丢金汁的时代,只要能打击对手,一切手段都被允许的。
公西仇津津有味吃着瓜。
扭头看沈棠:“玛玛,是比**。”
他疑惑地歪了歪头,又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