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姎好奇地拿起那一盒散粉:“谭妆娘的香粉好稀奇,都是自己做的?”
“是了,这可是京城独一无二的。”谭殊然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沈媚姎任由她摆弄着,若有所思地道:“我用着是极好的,不若谭妆娘卖我些?”
谭殊然无奈的笑了笑,她倒是想卖,不过这可是现代的产物,她哪里有那么多欢乐豆去倒卖。
“沈小姐见谅,我这独家秘方所制,又内含养肤成分,现下实在没有多余。”谭殊然斟酌着给她解释。
沈媚姎有些惋惜的开口:“那谭妆娘哪日卖香粉记得给我留一些。”
“定会给皇子妃留些的。”谭殊然笑道。
新婚讲究明艳大方,端庄得体,红妆配婚服,沈媚姎今日是惊艳全场的那个。
推开作为遮挡的屏风,沈媚姎轻声道:“母亲。”
内室走出面若桃花的女子,却不同于别家新嫁娘,更精致好看些。
看人只道一声:新妇美如玉骨奴,粉面桃花相交映。
外面天光大亮,顺应着大婚喜庆的氛围吵闹了起来,迎亲的队伍来了。
谭殊然得了沈国公夫人封赏的大红包作为随喜,打算回当铺好好补上一觉。
她绕过偏门,只差临门一脚时被人叫住:“你是姎儿的随身婢女?”
走个侧门还能碰上人。
谭殊然一头雾水的看着门外来人,一身红衣十分惹眼,骑着高头大马,不是二皇子又是谁。
真是奇了怪了,她穿的那么像丫鬟吗。
谭殊然强扯起一抹笑,对着风光的那人福了福身:“二殿下认错了,民女不过一介妆娘。”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二哥不与谭妆娘是熟识吗?”
又是黎景舟。
是了,二皇子大婚,黎景舟身为皇弟理应来露面的。
他今日仍是万年不变的一身白衣,与眼前大婚一片片喜庆的的氛围格格不入。
一点面子也没给二皇子。
二皇子看他的眼神带了些怪异,终也是没说什么,骑着宝马去了正门。
这兄弟二人的感情简直到了冰点,谭殊然啧啧两声。
看过不少宫斗剧,她知道皇家最是凉薄,面上再过得去,等到利益发生冲突时,哪个也不会心慈手软。
逃也似的躲开了黎景舟这边的伴郎团,谭殊然忙是赶回当铺,生怕晚一步又碰上哪位熟识。
熟识是没机会碰得上,全程只有心绞痛陪着她,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疼痛险些让她昏死过去。
谭殊然惨白着一张小脸,捂着心口处的手加了几分力气。
二皇子大婚,也没有哪位娘家人敢拦着他不让进,他顺利地到了沈媚姎的房门口。
“本殿怎么不记得红妆楼有这么一个小妆娘?”二皇子沉声问着身旁的侍从。
他并没有明白黎景舟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个弟弟惯会阴阳怪气,向来不与他明说。
随身侍从自然也给不了他回答。
谁又知道红妆楼何时来了个美娇娘。
京城内因着大燕的皇子大婚,满街撒了铜钱和喜糖,皆是喜洋洋的一片。
北界郊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树林中白雾弥漫,立秋的天儿,地上竟是起了一层霜。
林子里泛着凉意,迷雾中还依稀能看见几个打转的身影,仿佛是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他娘的,这小崽子跑哪去了?”汉子恶声恶气地叫骂着。
一个声音粗嘎的男子道:“都说了换个地方,偏选这么个鬼地方,闹鬼似的把人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