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猛地停下脚步,一脸无辜地看向她:“我听不懂师尊在说什么。”
“少来,”顾朝朝捏住他的脸,“我那时是为了精进修为,才随便找个男修,并非是真看上他了,再说你当时也已经阻止,没必要一直记着吧?”
沈暮深被拆穿了也不恼,静了静后开口:“师尊那日穿的红裙,是我请了十几个绣娘裁剪绣花做出来的,单是做一条裙子,就花了半年的时间。”
顾朝朝:“……”
“师尊第一次穿,却是为了别的男人。”沈暮深平静控诉。
“……不就是一条裙子嘛,你还记仇了,”顾朝朝自认理亏,咳了一声后拉着他往屋里走,“走走走,我柜子里还有许多没穿的新裙子,你为我选一条,我今日为你而穿。”
沈暮深闻言,悄悄扬起了唇角。
一个时辰后,师徒俩总算出门了,顾朝朝看一眼身上正红色石榴裙,有些好笑地说:“这般张扬,不怕别人都来看我?”
“那便让他们看,”沈暮深说着,自作主张地牵住她的手,勾起唇角肆意地笑,“顺便让他们瞧瞧,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师尊。”
他这话不可谓不轻狂,却偏偏无人会产生质疑,尤其是顾朝朝,好笑之余更是半点都不觉得夸张。
她看一眼两人不知不觉间十指相扣的手,心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她不敢细想,轻咳一声随沈暮深下山去了。
灯会在太阳下山后便开始了,没有了上古秘境吸引,先前来此的修者们尽数离开,小镇又重新恢复了安逸与平静,即便是每月一次的灯会,也不如从前热闹。
“公子小姐,要来一个面具吗?只要三文钱!”卖面具的小摊贩正倚着摊子昏昏欲睡,看到顾朝朝二人后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起身揽客,然而在看到两个人的脸后顿时僵住。
“认出我了?”顾朝朝心情不错地勾唇。
小贩欲哭无泪:“原来您二位认识啊。”
“不止认识,”沈暮深举起两人交扣的手,“还是一家人。”
……看出来了,一样的强盗作风。小贩认命地叹了声气,挑了两个最好的面具递过去:“这俩面具就送给二位了,祝二位今晚高高兴兴。”
顾朝朝当即接过面具,心情愉快地去别处了。沈暮深好笑地看她一眼,想了想后又跟了过去。小贩叹了声气,正要继续坐下打瞌睡,突然注意到摊子上摆了十两银子。
他愣了愣,意识到什么后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好人啊!”
夜渐渐深了,不少小贩都开始出来摆摊,平静的灯会总算是稍微热闹了些,越来越多的百姓来到这里,往树上、栏杆上,所有能挂灯笼的地方挂起灯。
顾朝朝戴着面具四下闲逛,沈暮深安静地跟在她旁边,两人走了一段后,突然遇上一个眼睛通红的中年男子,正哽咽着往树上挂一盏小白兔样式的灯笼。
顾朝朝停下脚步,静了片刻后才开口:“你可知道为何小镇每月初一都有灯会?”
“知道。”沈暮深点头。人世最大的苦,无非生老病死,灯会挂灯,是为亲人祈福,这些亲人或许身在他方,或许身患重病,又或许早已离世,总之每一盏灯背后,都有生人一颗牵挂的心。
中年男子挂好了灯,擦着眼角便离开了,顾朝朝走上前去,伸手点在了灯上,灵力相通的瞬间,顿时听出了他的心愿:“他女儿病了。”
沈暮深懂了,陪着她直接去了男子府上,轻易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了充满药味的寝房。
房间的床上,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还在高烧不醒。顾朝朝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点灵药,化成一团气灌入小姑娘的嘴里,小姑娘抽动一下,表情逐渐平和。
“治好了。”顾朝朝扭头看向沈暮深,眼底是浓浓的笑意。
沈暮深看得心头一热,忍不住也跟着笑,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对视一眼,很快便消失了。
一晚上除了买个面具,就是给小姑娘治病,约会的事却几乎没做。
“对不起啊,本来是要同你幽会的,”顾朝朝叹了声气,“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无事,只要能跟师尊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沈暮深握紧她的手。
顾朝朝闻言好笑地看向他,一抬头就看到他识海中的黑雾更淡了,她默默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惆怅。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