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第一次骗本将军,我可以当你是中了药万不得已,第二次骗本将军,还有什么理由?”沈暮深手持长剑,黑着脸逼近,“给我出来!”
……这个时候傻子才出去吧。顾朝朝无言片刻,绕着柱子躲避:“小的第二次骗将军,其实也是为了保命,将军整日里说要杀了小的,小的能不怕吗?”
“狡辩!你若好好求饶,我又岂会是蛮不讲理之人?!”沈暮深绕过柱子。
顾朝朝赶紧跑到另一根柱子后,抱着柱子探出头来:“将军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可小的确实骗过将军,小的自个儿心虚,哪敢承认求饶。”
沈暮深眯起眼眸:“都是借口!”
顾朝朝:“……”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气氛出现一秒僵持,她清了清嗓子干笑:“将军,您能不能看在小的服侍您多日的份上,饶了小的这次?”
“滚出来。”沈暮深也意识到自己跛着一条腿是追不上她的,索性站在了原地。
顾朝朝哪敢出来,面对他的逼迫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道:“将军答应不杀我,我便出去。”
“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沈暮深攥着剑柄的手都暴起青筋了。
顾朝朝都快吓死了,想起先前那个刺客的下场,便忍不住又往柱子后面缩了缩。
“再不滚出来,我便叫侍卫进来了。”沈暮深面无表情,语气也突然平静。
他平时暴跳如雷的时候,顾朝朝不怎么害怕,反倒是他现在这副平静样,叫她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后背冒冷汗。
侍卫一旦进来,这事儿怕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顾朝朝纠结许久,到底还是颤颤巍巍地从柱子后面出来了:“将军……”
“过来。”沈暮深将剑从剑鞘中抽出,早晨的阳光照在剑刃上,泛着幽冷的光。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默默往前挪了一步。
“顾、朝。”沈暮深一字一句地叫了她一声。
顾朝朝只好再次往前。
艰难地走了几步后,恰好走到香炉桌案前头,她便再也走不动了。沈暮深也不需要她走,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便直指她的喉咙。
顾朝朝下意识扬起下颌,试图绷紧脖子离剑更远一点,却没有想过这样只会更加暴露死穴。
“……将军,有话好好说,您可千万要拿稳了。”顾朝朝提醒。
沈暮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这几日看着我跳梁小丑一般,你很得意吧?”
“天地良心啊将军!”要不是脖子被剑指着,她现在恨不得直接扑在地上泼妇哭,“小的心中一直将将军当做再生父母一般尊重,怎么可能会拿将军取乐!”
“你这张嘴,如今还有几句实话?”沈暮深不信她。
顾朝朝哭诉:“小的除了隐瞒身份,其余时候对将军是句句真心,从来不敢有半句谎言。”
“可我不信你。”沈暮深越想越觉得愤怒。
眼看着他又要开始发作,顾朝朝紧张得要命:“那小的该如何证明?”
“证明?”沈暮深冷笑一声,“不如去阎王殿证明如何?”
话音一落,他便作势要刺过去,顾朝朝脸色一变,下意识猛地后退,不料碰到了身后的桌案,一时间失了平衡。她本能地去扶,却忘了桌案上摆着香炉,一个不小心便烫了手。
沈暮深本来只是吓唬她一下,谁知还会出这种事,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人薅过去时,顾朝朝的右手手掌上已经被烫出一个小泡。
“退什么?!”他看着她泛红的手心一个圆圆的水泡,顿时声音都严厉了。
顾朝朝简直要冤枉死:“你不杀我,我又怎会退!”
“还敢顶嘴?”沈暮深眯起眼睛。
顾朝朝:“……”差点忘了自己的处境了。
一刻钟后,两个人并排坐在了床边脚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