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笑得跟个抓了老鼠的胖猫似的?
卢宜柔听着自家父亲三两下带过朝堂上的事情,心中明确知道有所隐瞒,但还是闭上嘴巴并没有多问。
最近朝堂上风云变幻,不少大人莫名其妙地被贬了官随后调走,甚至还有被抄家女眷充入教坊司的。
卢宜柔因着仙云彩的关系在京中女眷间的人缘好上了许多,不少宴会都点了名要请她过来,而威远侯夫人自然也高兴,于是卢宜柔光是在春节期间的宴会,便参加了不少。
——也亲眼见证了一些官家女眷被抄家充入教坊司的过程。
卢宜柔上辈子只知道追着四皇子跑,从未见过这些场景,而家中也不会让她见到。
但这辈子他需要去设计师工作室上班,马车自然也天天拉着她在城内奔跑,自然也见到了这个场景。
前天还甜甜地对他喊姐姐的小姑娘,今日便惶恐不安地被那些侍卫粗暴的押送到了马车上。
刚刚嫁入家门的新妇,还未适应家中生活,便被压入教坊司,找娘家求救,但家中男子为了名声却一生不敢吭。
当娘的哭得眼睛红肿但也不敢违逆家中男子。
这些场景都让卢宜柔遍体生寒。
在回家看到威远侯夫人后,身子才有些回暖。
但这些还是让她当晚便做了噩梦,梦回上辈子她因为失了贞洁,被强硬地压着陪同那个穷进士去海边上任的时候。
卢宜柔一身冷汗地惊醒之后,惶恐不安了好些天,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但也烙下了些病根,每日威远侯上朝回来,卢宜柔总得看看自家爹爹才放心。
今日也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大元帅新年正在跟匈奴打仗啊。”卢宜柔听到这个消息,心揪了起来。
难不成那场浩劫,在推了半年之后又要到来了吗?
威远侯看着自家女儿这样一副担忧的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吾女不输那些男儿一些勋贵家的子弟,这年过完了,还不知道边关已经和匈奴打仗了,还在到处招猫逗狗呢。”
威远侯看着自家女儿被他这一顿夸羞红了面颊的样子,又笑眯眯地说道:“也不知道吾女最后会便宜了,哪家臭小子呢。”
“阿爹!我去找娘。”
卢宜柔状似气冲冲地冲出了门,但却并没有去找魏远红夫人,而是回到了他的房间,将自己梳妆匣的那些账本翻了出来。
她最近设计衣服的那些钱以及他以前的那些压岁钱全都砸到了粮食上,通通买回来藏在了府中放粮食的那间屋子里。
爹是不会管这些的,阿娘也在发现她将账面做得漂漂亮亮之后也不管这些事情,而是转头开始教她如何处理嫁妆庄子。
家中的开支并未变大,菜色和以往相同,发觉不出异常的众人,自然不会对这事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