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和刘娜莫名其妙,她站起来道:“看书有什么用?都是白费功夫!”
说罢,跑出了院子。
孟秋和刘娜面面相觑,自从认识,朱钰给他们的印象一直是安静话少的存在,今天怎么突然爆发。
张凤兰让周亚男出去看看,康平道:“我去吧。”
大家没拦他,都知道他对朱钰有点意思。
张凤兰对孟秋和刘娜解释:“朱钰不是对你们发火,她……唉!”
朱钰读书好,本来有机会上大学,谁知道那么寸,到她这一届,大学停止招生了。
朱钰不死心,还等了两年,结果等来了下乡,彻底断绝了她的希望。
“……所以,一提到这事,她就有些愤世嫉俗。”
其实按照当时的情况,上了大学也未必能毕业,只是没进去过,总会往好的方向想。孟秋垂眸,捏了捏手里的书。
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如果她不是知道这段时期会结束,知道未来会越来越好,从另一个时空穿越到这里,一辈子在这里种地,她或许也难以接受。
看不到未来才是真正的无望。
*
春雨贵如油,三月份下了两场雨,队里的老人还道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谁承想,从那之后,整整三个月,竟然没有再下过一滴雨。
眼瞅着地里一天比一天旱,队里人都愁死了。大队长从公社开会回来,队里人连忙围上去。
“大队长,怎么样啊?公社怎么说?”
大队长道:“公社说了,情况已经向上汇报了……”
“上报,上报,光上报有个屁用啊?有没有说到底怎么解决?”
“地里真撑不住了!旱得不行,又枯死了一片,紧赶慢赶,还是没救回来……”
“再这样下去,今年的收成就完蛋了!”
由于前期雨水少,今年庄稼的长势本来就不如去年。再这么干下去,就怕这点都保不住。
事关大家的口粮,没有人不关心。
大队长道:“今年这旱情不是我们这一个地方,从公社往下,十几个生产队都旱,整个县里从春上就没怎么下过雨……”
“那怎么办啊?”
大家更担心了,有说县里会不会管,有问今年的公粮怎么办,还有问县里能不能发救济粮。吵吵嚷嚷,大队长说话都听不见了,他挥舞着手臂:“安静,安静——”
就在这个时候,队里的一个小伙子跑过来,撕心裂肺地喊:“大队长,支书,不好了!北集生产队把河里的水给截断了!”
顿时,仿佛一滴水溅进油锅里。
“什么?!!!”
北集生产队跟南集生产队是邻居,两个生产队共用一条河。北集生产队在上游,南集生产队在下游。
平时也就罢了,这种时候,河里的水就是命。不让他们用水,就是让他们绝收。
绝收了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他们能答应吗?
不能!
队里人群情激愤:“抄家伙!”
大家扛着扁担锄头就往北集生产队去,十分愤怒,队长想制止也制止不住。
更何况,他也没制止。他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