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难收
少剑与吉米在南非的偶然相遇,成就了一段深厚的兄弟情谊,他们此次再次相聚,却都在感慨岁月逝去,年华不再。
而少剑心里装着一件更为紧迫的事,他必须把这个叫玲的孩子交给她的亲人。但是一切全无头绪,这个大男人,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坦然面对,惟独遇见了这个孩子,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致命弱点。
“少剑,这件事可是谁也帮不了你,我也没什么办法,你别看我。”吉米笑呵呵地说道,正抱着孩子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事的少剑,无可奈何地看着孩子,沉声叹息道:“玲,你真是一个真正的小杀手,可要致我于死地了。”
吉米在一边开心地直笑,但笑着笑着,表情又黯淡了下来。
少剑看了他一眼,他不需要用任何言语来试探,便明白吉米心里装着心事。
“你准备怎么办?”少剑语气很舒缓,可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吉米了解这话的含义,但他没有想好,他现在是一个四肢残缺的人,三年前的约定,放到今天来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
少剑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孩子脸上,能感受到那一丝细腻和光滑,玲躺在他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如果我们能象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吉米的话里充满感伤,少剑这次来找他,是为完成三年前的一件事情,但现在他却犹豫了,吉米的样子使他难以决断,究竟该不该把他继续拉扯进这些复杂的事件中,他生命中已经失去了不少宝贵的东西。
“兄弟,东西我交给你,但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会尽量……”吉米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他曾经也是从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那时候,他并没有退缩,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退缩。
这些,少剑是非常了解的,所以他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做出了决断。
“你放心,我会继续我们未完的事。”他紧紧抓住吉米的手,他能感受到来自故友的温暖,但是,其中多了一些无法用肉眼看见的东西。
吉米把那一卷用油皮纸包好的东西递到少剑面前时,少剑冲他使劲点了点头,脸色冷峻地说道:“兄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们都必须好好活着。”
两只大手紧紧抓在一起,这是两个身在不同世界的男人共同的内心世界,他们了解对方的心情,也深深理解彼此的感受。
少剑把那一卷东西放在了自己身上最安全的位置,心情突然就轻松多了,端起剩余的酒,一大口全灌进了肚子。
“我记得你曾经不好这一口的。”吉米打趣道,少剑脸色已经微红,他笑着摇头道:“遇到兄弟,就是死也要喝,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习俗。”
“好,就是死也要喝,我敬你。”
两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大男人的心碰在一起,紧紧融合在一起。
玛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褪去了沾满油烟的装备,然后走进了浴室。
她站在浴室里,墙壁上的镜子里映出她美丽的身体,她欣赏着自己的身体,视线慢慢移到了脸上。
玛丽,你还认识这个人吗?她是谁?她在心里轻声问道。这张脸上,此时写满了疲倦,眼角边留下了一些细小的伤痕。
当冷水冲洗着她冰冷的身体时,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仿佛又看见熊熊火焰吞噬了自己,她猛然张口,冷水顺着脸颊,把那股火焰瞬间浇灭了。
从今以后,这个家就只是一个没有温暖、没有亲情、没有欢笑的匣子……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流进了嘴里,和着冰冷的水湿透了心脏。玛丽眼前突然浮现出桑郎那张装满邪恶的脸,差点没呕吐,只觉得全身难受,抽搐了几下,然后慢慢抬头,水管里流出了热水,蒸汽朦胧了整个世界。
“任务:塞里亚兰。”
就这么几个简短的字,每次的任务都这么几个简短的字,玛丽也从来不会去过问自己的目标身份,她唯一能做的,唯一想做的,就是无条件执行任务,哪怕会杀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