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者死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世界突然变得那么小,只要你一抬脚,无论去到哪里,都可能会遇到自己熟识的,或者不愿意见面的人。
玛丽便是这样,当他和少剑带着玲准备在附近寻找一家不起眼的旅馆时,一个熟悉的面孔窜进了她的眼眸——那是一个秃头,身材瘦削,留着一小撮八字胡,长型的脸上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一看这家伙的装扮便可预知,他如果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其身份也高雅不到哪里去。
玛丽侧过脸去,想尽快逃避这个地方,却被那家伙盯住了。
“喂,是你……”那家伙走了过来,玛丽躲不过,只得回过头来,盯着那家伙的眼睛,毫不示弱。
少剑向四周扫描着,担心杀手赶到,脸色沉重,心里忐忑不安。
“‘袖手’,没想到你还活着?”玛丽与对方似乎很熟悉,那家伙笑起来象一只饥饿的狼,一双眼睛在墨镜后面滴溜溜的转动,嬉笑着说道:“师傅,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能有机会再见面,很高兴你也还记得我。”
少剑惊奇不已,他看那家伙不像面善之人,玛丽怎么会认识他,而且非常熟识的样子。
“师傅,这次来……难道又有什么大买卖?有什么需要的,袖手我决不会袖手旁观。”这名男子一口一个“师傅”,叫得玛丽无法逃避,只得接受了,她想起了与他相识的经历。
“袖手”其实是一个蟊贼,靠小偷小摸过活,玛丽几年前到巴拿马执行刺杀任务时,虽然顺利完成,但在撤退过程中遭到追杀,手臂受了轻伤,最后被迫跳进大海。
当时因为流血,体力透支,再加上她在大海中又遭遇巨浪冲击,晕厥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艘船上。
救她的人就是“袖手”,这家伙当时因为在船上偷盗被发现,心急之时跳入海水中,却阴差阳错救了玛丽的命。
“袖手”偷见到玛丽的身手后,此后一直叫她“师傅”,玛丽推脱不了,只好一笑了之。
玛丽想到这里,仍然心存感激,但是害怕人多眼杂引起注意,所以把“袖手”一起带进了一家小旅馆。
“‘袖手’,你帮我一个忙。”
“师傅,有什么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绝不会袖手旁观。”“袖手”虽然是一个蟊贼,但却不是一个小人,绝对不会出卖朋友,这个玛丽心里明白,所以要他去帮忙联系船只。
“袖手”不明所以的看着玛丽,面带惊异之色,反问道:“师傅,你打算去中国?”
玛丽看了少剑一眼,少剑当然没异意,对她点了点头,她才说道:“事情很复杂,我们今天晚上必须上船,拜托了。”
“袖手”沉吟了一下,很爽快地点头道:“好,师傅,我会尽量想办法,你等我的消息。”在他准备离开时,玛丽给了他一些钱,他很感激,但没说什么,立即办事去了。
“能靠得牢吗?”少剑看他走了后,才有些担心的问道。
玛丽笑了下,道:“真正的败类是那些披着羊皮的狼。‘袖手’虽然是一个小偷,但他心地不坏,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轻轻摸了摸玲的头发,然后继续说道,“我得出去办点事,等‘袖手’回来你就跟他走,我办完事马上会来找你们。”
少剑慢慢起身,走到她面前,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就这样。”玛丽说完转身到了门口,但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我不能按时赶到,你们就别等我了。”
她说完就打开了房门,少剑突然有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他想叫住玛丽,但望着她的背影,整个人象被水淹没了似的,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依然诡秘的挂着灯笼的大门,依然漆黑的阴森的房屋。
当玛丽按照暗号敲开门时,那张布满皱纹,充满邪恶的脸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而她的枪口也瞬间抵住他的额头,那张嘴颤抖着,却不敢吐出任何字句。
玛丽脸色阴沉,眼睛在暗黑的房屋里四处搜寻,直到那尊佛像出现在眼前,她才冷笑道:“叫你们的人都滚出来。”
“嘿嘿……小姑娘,没想到你还敢回来,你可真走运,那些杀手没有杀死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怎么了,活得不耐烦了,你现在来不是白白送死吗?”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玛丽扫了一眼空旷的大堂,握枪的手重重地劈在那老头脖子上,老头缓缓倒了下去。
“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派人杀我,我答应你马上放了你,以及你们所有的人。”
“哈哈……狂妄的小丫头片子。”对方话音刚落,玛丽耳边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循着声音望去,抬手一枪,黑暗中便传来几声哀号,脚步声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