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孤星计划「死者保护项目」的启动,雅南是大约五个月多前,被项目特工从公元3434年带往霍冬星的。雅南被项目组锦衣玉食地供养了小半年,别的本事没见长进,倒是眉目间那股风情万种的劲头,拿捏得日益精进了。
还是不太一样。玉兔不由看雅南一眼,你的死亡时间,在林少校首次切入盘若江之前。也就是说,不管霍冬星有没有启动「孤星计划」,你的死亡事实,都是
是一起不幸的独立事件。
啊,所以我就是该死。雅南自然不爱听,冷笑一声,斜眼睨着玉兔,你是这个意思,对吧?
玉兔哽住:我可没有这么说。而雅南目光灼灼,转身直盯着他,两道目光相汇,竟让玉兔心慌起来。
由于时空局内部的层层报批流程,以及堪比论文答辩的伦理委员会质询审查,玉兔抵达霍冬星的时间,比雅南稍微晚了一个多月。玉兔死前经受追杀毒打,获救时奄奄一息,又额外在帝国紫勋医院多住了两个月。细算起来,这仅仅是他和雅南再生后相见的第二面。
第一面是在时空局组织的霍冬星语学习班。雅南跟负责他保护任务的责任特工站在一起,有说有笑。而他视线一扫到远处的玉兔,一张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后来,在每周的同一节语言课上,玉兔再也没有碰到过雅南。
雅南避开他了。
想来合理,毕竟在爱神号游轮上,亲自上手处理了雅南尸体的从犯,正是玉兔本人。
你就是这个意思。雅南皱眉,忽而被踩中了某个痛脚,命运之夜也没心思观摩了。他起身,清清淡淡地拨弄一下衣服,转身离席。
玉兔眉尾一动,感觉自己有必要追上去。
你干什么呢?玉兔两步追出指挥中心,找到躲在角落的雅南,难得见一面,你闹什么别扭。
我闹什么别扭?我没有闹别扭。雅南嘴硬,摸出一支烟,在里面坐了太久,我出来抽支烟。
雅南手臂抬起来,垂眉点烟。早逝艺人白生生的一段手腕上,依旧系着那根串有玉兔的红绳;绳子经过几年磨损,已经透出破旧的气息。那红绳是雅南死时戴在腕上,被特工们随身带往霍冬星的;最近小半年,没见他有摘掉的意思,不知是单纯忘记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玉兔被带往霍冬星的时候,腕上同样也系了一条红绳是门罗那帮人为了彰显他和雅南的「秘密恋人」关系,擅自套在他「尸体」上的。玉兔死得狼狈,恢复意识后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顺带摘下了腕上不属于自己的红绳。
玉兔的小动作,雅南当然看在眼里。
此刻,玉兔故意忽略了那根绳子,同雅南并肩靠在壁上,梗着脖子:你是靠嗓子吃饭的人,抽什么烟。
以后靠什么吃饭还不一定呢再说,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呢。
玉兔闭嘴。他觉得,自己确实不是雅南的什么人。
那我陪你在这儿抽会儿烟吧。出都出来了,玉兔站在原地提议。
雅南轻笑,递烟给他:怎么了,转移尸体的人心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