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迪眼皮狂跳。
他心中暗叹,小师弟啊小师弟,你怕是不知道这话是师尊喝多了之后的胡言乱语。
旁人不知道,我这个当大师兄的还能不知道?
师尊年轻那会,哪次打架不是跑的最快?
他这个当开山大弟子的,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哪次挨打不是把他这个当徒弟的推出去背锅?
只不过剑孤鸣的这番话,看似很轻,实则落在宁迪的心中,其分量不亚于一场问道!
小师弟剑孤鸣天资之高,令人惊骇,这得益于他有一颗极为澄澈的剑心。
宁迪对这个小师弟,可谓是极为上心。
甚至剑孤鸣这一身剑道术法,有大半都是他这位大师兄,代师授课。
宁迪沉吟许久,缓缓道:“小师弟,你的心境极好,初衷亦是极好。”
“可须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只说一点,小师弟今日出手帮了那年轻人,从而让那四位宗主怀恨在心,假以时日,包括乾坤洞等四大宗门联袂对付我赤阳剑宗,小师弟你觉得我赤阳剑宗,抗不抗的住?”
剑孤鸣一愣,他眉头紧锁,迟迟答不上宁迪这一问。
宁迪又问:“若是再严重些,我赤阳剑宗告破,届时宗门之内血流成河,小师弟你可忍心?”
“因为你帮助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从而导致你身边的人,遭受无妄之灾。”
“小师弟,此举,可和你心意?”
剑孤鸣面色顿时一白。
贺辙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师兄,话未免太重了些吧?”
就连一向脾气暴躁的秋月都眉头一皱,“大师兄,你与小师弟说这些作甚?”
“他才多大的道龄?”
宁迪却摆了摆手,他望向剑孤鸣:“小师弟,如何?”
剑孤鸣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剑,他迟疑许久,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大师兄,是我想的浅了。”
谁知宁迪却摇头道:“浅?的确是浅了,何止浅了,简直就是没脑子!”
剑孤鸣微微低头。
秋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掐腰站在了剑孤鸣身前,瞪着宁迪:“姓宁的,你什么意思?”
“你再骂小师弟一句试试?”
宁迪无奈一笑:“我说小师弟想的浅了,是因为他用赤阳剑宗当代剑冠的身份下去帮忙,当然束手束脚,出剑难免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