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李秋阳抬起头,便见陈冬河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小杯,又取了一个葫芦,往杯中添满清酒,这才低声道:
“冬河华芊山修行多年,对家中外姓修士不甚了解,不知……秋阳兄可否为我解惑?”
“原来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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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阳举杯正欲轻抿,望了望紧闭的石门,终是放下了玉杯,笑道:
“家中如今外姓胎息修士二十八位,叶氏复姓为李的胎息修士六名,大多在胎息一二层,不值一提,唯有几个比较早修行,天赋还不错的胎息修士值得一提。”
李秋阳瞥了一眼身边的陈睦峰,见这孩子竖着耳朵听着,微微点头,正色道:
“第一位,胎息五层,姓田,是家主……是大王之妻娘家的人。”
李秋阳用了一句大王就把两人都沉默住了,两人都是陪着李项平出生入死之人,在山越地盘上时皆叫着李项平为大王。
“大王在山越之地故去,主母数年内也郁郁而终,田家的地位滑落不少,但这人天赋不错,如今四十岁,突破练气的可能不大,但还是有。”
“现下在镇中负责总管那灵稻的种植,有不少人暗地里向着,也算得上一峰头。”
“接着便是柳家与任家,皆是胎息四层,但多半都没有突破练气的机会,各算一峰头。”
陈冬河饮着清酒,皱了皱眉,低声道:
“此事家中可知晓?”
“我却不晓得。”
李秋阳摇摇头,灵识在院里院外一扫,低声道:
“此事应该归族正院来管,秋阳对这种事避之不及,哪里还敢去插手,李家弟子哪个不怕族正院的?”
陈冬河恍然大悟,告罪一声,沉思了几息,询问道:
“其中的斗争,可还激烈?”
“往日里还好。”
李秋阳声音越发低了起来,眼角浅浅的皱纹在微光中有些明显,他轻声道:
“毕竟各家有各家的利益,每一块灵田的产出不同,给的俸禄也不同,往日里这些人净争着好的田去磨洋工,贫瘠的没有一人肯去。”
“自从修公子持家以后,几个派系越发争锋相对,不少人因为相互争执被挤兑到了贫瘠的地里,不得不吃力不讨好地种起田来……”
“我晓得了。”
陈冬河微微点头,暗忖道:
“此事恐怕还要上报家族,让玄岭几人拿主意,以防时间久了酿出恶果。”
于是告辞了李秋阳,驾风离开院子,往山上而去,留下李秋阳在院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默然不语,许久才笑道:
“河儿还是一如既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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