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穗峰上的竹林之中,羽衣少年盘膝而坐,微风拂动,他睁开双眼,面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朝霞御行】成了!”
《朝霞采露诀》是青池完善了五百年的功法,各类配套很是齐全,在四品功法中都是数一数二,李曦治修行此道便是其中之一,乃是托举之术。
可惜这功法只能修炼到筑基巅峰,青池宗哪个弟子没个问道紫府之心?此道又不能对炼丹炼器有裨益,自然很少人修练了。
李曦治修行这功法,被不少同门看扁过,只是李曦治从不曾往心上去,自顾自地修炼。
当下起身,足下升起六色彩气来,绚丽多彩,托着他飞起,李曦治又身着杨宵儿送的玄色羽衣,当真有神仙味了。
在青穗峰上空飞了一阵,他很是满意:
‘近身腾跃有《越河湍流步》,托举驾风有《朝霞御行》,若想要杀我,即使是练气巅峰也难得很。’
‘等到《六色寻元遁》炼成,带上几枚符箓,在外头走动也少有什么危险能杀我。’
他看看足底翻涌不息的六色之气,惋惜道:
‘可惜这功法样样都好,唯独太夺目,一看就是神异功法,不够低调。’
李曦治被自己尤不满足的心态惹得一笑,驾风落下,却见着杨宵儿驾风上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小储物袋。
她早些时候还患得患失,李曦治始终温柔以待,这少女慢慢安心下来,笑盈盈地,满眼是他。
“夫君,家中来消息了!”
李曦治连忙接过,灵识一探,内里封着三枚玉盒,再把其中的小信一读,默然不语。
杨宵儿上前去,柔声道:
“怎么个说法?”
李曦治与她落回林中,牵起她的手来,低声道:
“家中的事情做成了,我恐怕要去一趟府辰峰,若是能搭上他的线…毕竟是个筑基巅峰的丹士。”
杨宵儿抿嘴道:
“李恩成脾气古怪,一向不倒向任何派系…赔罪好说,要搭上他的线恐怕不容易,到时候反受羞辱…”
青池宗是个五百年的大宗,也是个雄踞越国的庞然大物,以南二郡与青池山脉为立足点,东边渗透五门,西边压制生机勃勃、正值壮年的长宵门,边陲的望月、黎夏几处则以重税、屠杀来控制,夺取血气,每一处地界职权分明,异常稳定。
反倒是青池宗内部派系林立,以元修、元乌两派为首,十几个小派系,峰主、长老、真人博弈不止,青池掌门迟炙云在其中不过勉力维持平衡。
“不行,还是要试一试。”
李曦治仔细思考着,答道:
“如今宗内迟家人丁稀薄,要恃着宁家人把控诸峰,面对元乌一派已经很是吃力,更何况东火洞天分配不均,元修一派屡屡挑衅,迟炙云被架空了大半,管不得那么多。”
“我今后要在青池宗内拉上背景,帮助我家立足越国,至少被青池当成狗而不是吃食,这是很好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杨宵儿颇为担忧地看着他,平凡的眉眼由于眼中的柔情变得生动起来,她道:
“可…师尊的袁家乃是步梓真人一系,我家身份敏感,从不敢拉帮结派…你这番过去…”
‘袁家老祖早年犯了错,被赶到宗外,如今都快死了,袁家在宗内的声势一年不如一年,哪里还有多少人情在,否则师尊早就引荐我见天梓峰之人了!’
李曦治心中明白,袁湍私底下早就暗示了他多次,却不敢说出口,只能开口道:
“放心,师尊也在峰上。”
杨宵儿听了这话,心中知道多半背后有袁湍的意思,顿时不提,点头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