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揣着本小书,看着父亲招手,快步上前,规规矩矩地拜道:
“父亲!”
李曦治点头看着,有些复杂,李玄宣年纪大了,喜欢盘算辈分,只道:
“承明一辈,当数承辽、承淮,还有承?、明宫等人都已经练气,等到曦明的子嗣出生,前后算是齐了。”
“嗯。”
李曦治让他过来,见他在读史书,只点头道:
“多读些,可以增长谋略,却还要多管管事情,否则也不过是空谈。”
他看着长子,随手翻了一页,温声解释道:
“你看这句‘六月,田氏与柳氏不睦,当街争斗,少主修罚至督采矿脉,遂成今日东田支脉…’”
“书中写得不细,可读了便要去想,当时的柳氏是以谁为倚仗?田氏又是何等地位?为何如此来罚…你今夜仔细读了,明日我亲自考校你。”
李承淮连忙点头,退至母亲身后,面露沉思之色,李玄宣赞道:
“治儿颇懂教子…”
“诶!”
李曦治摆手,轻声答道:
“不敢居功,只是幼时母亲持着书,行行文字,一一考教,才有今日我兄妹,不过是效仿。”
李月湘笑着点头,几人交谈几句,李月湘惦记着兄长和母亲一一闭关,突破那生死关,天象却多年不复,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两人。
众人正聊着,院外喧哗着来了一人,身穿浅灰色的衣袍,背后画着三道菱形纹路,胸前则是内外五道符文,一看就是当下的阵法师服饰。
“长迭道友!”
李玄宣拱手一礼,刘长迭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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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记得,贵族曾经要打造筑基阵法,只是我那时道行太浅,难以布下如此大阵,故而草草了却,不知今日…?”
刘长迭此言即出,足见他这些年来在东海有长进,当年分明是李家囊中羞涩,只把话说得好听,李玄宣顿了顿,看向李曦治。
刘长迭明白过来,打量了眼前身着羽衣的青年,便见他和气道:
“在下李曦治。”
李曦治…
刘长迭心中恍然,他前世也是见过的,只是那时李曦治修行的是《江河一气诀》,气质也与如今截然不同,一时间认不出来。
他拱手作答:
“刘长迭,越国一散修,见过道友。”
刘长迭本与他父亲平辈相交,只是李曦治有仙宗弟子的身份在,安知他的师尊是不是什么大修士,不好托大,便折中取了个道友。
李曦治轻声问了问:
“不知阵法一事,大师可有什么思路?”
刘长迭似乎腹中早有良策,答道:
“前些年我途经此山,受了贵族的邀请,这山上的【青牛偎河大阵】就是我布下的,已经对这山很是了解,早有准备。”
李曦治笑了笑,答道:
“大师还是看看,这些年来地脉变迁,已经浮现出好几道侧峰,地脉又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