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子找了个和他穿着差不多的人家问,原来他们是附近的村民,听说北方情况很糟糕,路过家里的灾民越来越多,有些作奸犯科,偷呃拐骗,杀人越货,弄得大伙人心惶惶。
有远见的早早投奔亲戚,一般的人家被逼无奈,只好和大伙一起走上逃荒。
至于留守家乡的少之又少,除了老弱病残孕外,走不动的,只能留在原地祈祷奇迹。
从只言片语,程顾卿了解到,北方越来越乱了,官府一点作为也没有,任由大乾子民多求自福,自生自灭。
村长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叹地说:“幸好俺们走得早,迟一点,哎。”
结果可想而知,留在家乡的父老乡亲,恐怕今生无缘再相见。
一堆又一堆的难民,弄得徐家村气氛低迷,谁也没心情说话。
谢家人是回家,家还在。王家人和李家人狡兔有三窟,这个家没了,还有下一个家。
而徐家村,真得是没家了,一无所有,得重新开始。
从早走到晚,等到牲畜累得不能再前进,大伙才愿意停下来。
把娃子小姑娘放好,行李放好。乡亲们一起去收拾柴火,打水。
回来烧火做饭,一切井然有序。
王家在徐家人的帮助下,虽然做得笨拙,但步骤全对,能自力更生了,魏氏也不再带人干活了。
程顾卿四周走动,和谢护卫绕麻绳,也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但绕了一圈圈的麻绳,让人安心。
吃过晚饭,文博几个娃子,加上阿瞒也过来,一起读了会书,就散了。
夜静人深,正是睡觉时。
程顾卿不在值夜的排班表,能一觉到天亮。
迷迷糊糊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忽然一声大喊,程顾卿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来,眼睛瞪大,看着传来声音的地方。
是徐老大,今晚他值夜,只见他拿着杀猪刀,怒视前方。
程顾卿和谢家护卫赶紧跑过去,急切地问:“福兴,怎么回事?”
徐老大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徐家村和谢家的人全醒了。
徐老大紧迫地盯着前方,语气严肃地说:“阿娘,俺刚才看到有人靠近,但那边太黑了,不敢直接上去。”
这是阿娘教的,不确定的情形,不要贸然上去。但可以用吼声恐吓敌人。
人有三急,徐老大跟队友说了一声去撒尿,刚撒完,拉裤子,看到人影鬼鬼祟祟,二话不说,喊了出来。
值夜人员拿着火把过来,程顾卿接过,吩咐到:“你们三人一组,在周围巡逻,俺和谢护卫,过去看看。”
最怕声东击西,特意安排人来引诱俺们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攻击俺们。
徐麻子领着人去巡逻,安抚村里人,叫他们不要紧张。
程顾卿拿着火把,徐老大和谢护卫跟上,三人走出麻绳圈,四处照了照,没人。
不确定地问:“老大,你真得看到人?”
不会是紧张过度,把树影子当人影子吧。可这里没有高高的树木,只有灌木丛。
徐老大摇了摇头,不肯定地说:“阿娘,俺也不确定,俺看到一个影子,像老三以前那样穿着长衫,晃了一下,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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