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叫人心尖儿发颤。
廖初拧了拧眉。
“这边有客房。”
他忽然开口道。
余渝本能站住,心脏都停跳了一瞬。
空气中迅速泛起一点难以言说的暧昧。
像带着胶质,令人呼吸间都带了摩擦的灼热。
廖初觉得喉头有些发干。
但因为性格和经历的关系,表情反而看上去该死的平静。
“太晚了,明天是大年三十,之前说好一起过年……”
所以,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急着回去了。
重逢后的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像积蓄已久的熔岩喷发。此时冷却下来,却又有点微妙的局促。
像被拉起来的弹弓皮筋,距离下次出击,还欠一点时间的积蓄。
余渝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都收紧了。
留,留宿?!
不对,你紧张什么?
只是简单的借宿而已!
现在回去真的太折腾了,临走时怕落灰,还把床单都收起来了,现在回去,又要忙活……
而且行李箱里刚好就有换洗衣服……男人嘛,何必扭捏?
对,就是这样。
余渝迅速说服了自己,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
“咳,”他清了清嗓子,顶着一张热辣辣的脸,故作镇定道,“那麻烦了。”
廖初清楚地看到他周身的情绪层颜色不断加深,最后变成一种耀眼的蜜色。
中心都有点发紫了。
空气中浮动着只有他才能嗅到的甜味。
甜得人心慌。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真定下来之后,廖初反而自在不少。
他帮忙从顶层柜子里翻出被子铺好,“洗手间的位置,你知道的……”
在这里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哦。”
余渝的眼神飘忽,下意识用手掌扇风。
这暖气太足了点,脸都有些烫了。
廖初张了张嘴,想找点别的什么需要嘱咐的,却又说不出。
灯光从他头顶落下来,在弧度优越的眉骨下,涂出两片浓重的阴影,被睫毛遮挡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余渝摸摸鼻子,“那个,时间很晚了。”
廖初这才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哑着嗓子道:“那你早点睡……”
客卧的门关上后,廖初又在原地站了几秒钟。
他刚要转身离去,却见门又被从里面扒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