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集没进屋,他刚刚知道了舞姬里混入细作的事,现在都不敢靠近楚贺潮,诚惶诚恐地就站在门边请罪。
楚贺潮现在心情好,没跟他计较太多,只让他将郡守府里里外外搜寻一番,那些舞姬全部交给他的亲兵,他要全部审查一遍。
做完这些事后,他们就离开郡守府了。
在离开后驾马回程时,元里有些沉默,明显在思索着事情。
楚贺潮问:“你在想什么?”
元里沉吟一会,道:“在郡守府的时候,我不是去搜寻周围是否有胡人舞姬的接应了吗?”
楚贺潮应了一声,“你说你搜出了两个人。”
元里点了点头,“但最令我在意的不是这两个人,而是我搜在寻时误闯进了蔡集的马圈,发现有仆人正在清洗几匹累倒在地上的骏马,给它们修马蹄。我看了看,那些马匹蹄子磨损得已经无法再使用,身上满是泥泞,分明是跑了成百上千的路才会变成这般样子。”
楚贺潮皱了皱眉,“难不成蔡集当真和沂山军有牵连?”
元里摇了摇头,“我心里也觉得奇怪,便趁其中一个仆人小解时让亲兵拿钱去问了问,这个仆人告诉我,马匹的主人是从洛阳而来的。”
楚贺潮眯了眯眼,“蔡家在洛阳有嫡系一脉,难道是司隶校尉蔡议派来的人?”
元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贺潮若有所思。
元里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将军,你……”
楚贺潮立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形随着马匹晃了晃,握着缰绳的双臂肌肉漂亮坚实,“你叫我什么?”
元里看着他线条利落的肌肉,心里羡慕,改口道:“辞野。”
楚贺潮忽然驱马凑近,压低声音道:“我真想现在亲你一口。”
元里心想我可是个正经人,蹙眉,“你好好听我说话。”
楚贺潮瞬间换上了严肃的表情,颔首道:“你继续说。”
元里就接着道:“你觉不觉得蔡议这次的赔罪有些突如其来?在席面上,他对你我二人的态度很是讨好。甚至是提议我们不要冒然越俎代庖一事,也可以理解为他是在为我们着想,想要为你我出谋划策,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而已。”
车康伯就是个庸人,若是平时,得罪他也就得罪了,元里的道理一拿出来,车康伯又不能做什么。蔡集不是个蠢货,他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但他一上来却说若是派兵剿匪被误解为对翼州用兵怎么办……奇怪,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蔡集夸张的说出这种话,还让他会担心车康伯会误认为他们想对翼州用兵?
北周王朝还在呢,天下还是建原帝的,各方势力虽然蠢蠢欲动,但绝没有挑明那最后一道窗户纸,他们派兵去翼州剿匪,最多就是个越俎代庖啊。
怎么看,蔡集今日说的话做的事都不怎么对劲。
那可是八大箱的金子!蔡集怎么忽然就这么诚意十足地和他们赔罪了呢?
元里把自己怀疑的地方和楚贺潮说了一遍,“我总觉得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楚贺潮手指敲着缰绳,道:“应当是还在洛阳的蔡议给他传回来什么消息了,等着,我会派人查明。”
郡守府。
蔡集被管事扶着坐下。他擦擦头上的汗,胸口剧烈起伏,等缓过来了之后,蔡集面色缓缓沉了下去,半晌,他突然一拍扶手,咬牙道:“不行!我要离开幽州!”
昨日,蔡议从洛阳城给他送来了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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