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去稳定心神而已。他叹了口气,真情实意地道:“臣就只握着,必然规规矩矩。”然而这听在顾元白的耳朵里,不亚于“蹭蹭不进去”的威力。顾元白眼皮一跳,毫不留情甩开他的手,转身让田福生上前,给他擦擦汗。田福生在薛大人的瞪视之中,乐呵呵地给圣上擦过了汗,面上带了喜色,“圣上,您好像又长了一些,小的都快够不到您了。”顾元白露出几分笑意,“真的?”“小的哪里敢说假话,”田福生当真觉得圣上是长高了,也好似是更瘦了,他给圣上挥着扇子,圣上的发丝在空中飞舞,被烈日照出几缕金灿灿的光芒来,田福生突然想到,“小的还记得圣上有一把图画得顶好的扇子,山水之色跃然纸上,那把扇子还在去年行宫时被圣上带在了身上,但也不知从何时起,小的竟然找不到了。”因为宛太妃的去世,所以今年圣上的寿辰和宫中的宴饮都不再举办。行宫避暑,顾元白一想起行宫就会想起宛太妃,他也不愿意前去。如今已是八月份,顾元白早已打算在京城熬过这个盛夏。田福生一说,顾元白若有所思,“可是褚卿曾献上的那一把折扇?”田福生连连点头,“褚大人那一把扇子当真是一绝,十成十的耗尽了心思,那样的一把扇子即便是现在,有钱人家也愿意画上千金去买一把,更何况褚大人的名声响亮,君子六艺,画技一绝,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墨宝值千金,说得便是如此吧。顾元白感叹不已,也不由可惜了一番,“那扇子给朕的时候,朕还喜欢得很,但是可惜,如今早就不知丢失何处了。”圣上的东西,无论哪一样都会被宫侍收好。这扇子十有八九是顾元白自己弄丢的,除了遗憾,也全无办法。薛远在一旁听得默不作声,只笑意渗人。而在圣上坐镇京城的时候,远在沿海的福建水师,正在海面上和扶桑的水师激战正酣。扶桑收到了大恒皇帝已死的消息后,当即派遣战舰和水师从三方侵入大恒沿海,拿出家底同大恒一搏。攻击福建的扶桑水师大型船十艘,小船二十艘,在夜中朝着福建沿海靠近。大恒一方的海上战舰单是大型船便是三十艘,中小型战船为五十艘,福建水师数万士兵吹响号角、打响锣鼓地迎战。扶桑前来探查敌军消息的五艘小船心中一惊,即便是黑夜妨碍了视线,他们也能看出绵连不断的大恒船只,敌我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扶桑的探查船队看着一排又一排战船上士兵举起的火把,转身就驾驶着船回头跑去。海面上波涛汹涌,西风阵阵,这猛烈的西风吹鼓起了扶桑的大军,让他们的船只可以乘风快速到达大恒的海面之上。但等扶桑的侦查船队想要逆风逃走时,这就困难上了数倍,他们一动,就被在战船上举着火把的大恒士兵看到了。高亢的吼声响起,船上的校尉一脸激昂,楼船之上的投石机调转方向,在黑漆漆的夜中,士兵们拼命转动着船舵。这五艘扶桑的小型战舰很快就被大恒的船只包围,船上的总兵暴跳如雷,“调转方向!调转方向!快找地方逃出包围圈!”扶桑士兵满脸大汗地转动着船舵,总兵盯着他们的眼睛血红,正当又要破口大骂时,空中传来破空之声,总兵仰头一看,大脑空白,整个人僵住了。巨石划破长空,从黑黝黝的夜空下越来越大,最后狠狠砸在了扶桑战舰之上。海水被汹涌溅起。大恒水师很久没有进行过战斗了,他们七八艘装备着投石机的船只包围住敌军的五艘小船,七八个投石机对准中间,百来斤的重石狠狠弹起,再毫不留情地落下。木头做的船只彻底被击穿,木屑漂浮在海面之上,又被一个个掉落海面的人压下浮起。船只上的数百个士兵惨叫声、哭嚎声骤起,有的被巨石直接压成了肉泥,有的被波及坠入了深海,血肉将深色的海水染成了红色。战舰上的人在呆愣,在哭喊,可一波又一波,巨大的石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这些小型战舰彻底碾成了碎屑。越来越多的士兵跳下战舰,但深海本就是危险重重,尤其是夜晚的深海。水师登上小船,去与这些掉落海里的扶桑士兵斗争,脸上凶狠,下手也是凶狠。狼子野心!心狠手辣!各个副将、将军早已聚在不远处的楼船之上,他们迎着西风去看不远处扶桑的水军,扶桑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变化,开头的船只正在往这边而来。福建水师总将林知城此时激动得无法言说,他当机立断,“周副将,你带着一队舰队从左侧包抄,带着五艘大船十艘小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