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有什么说服力,肯定不至于,但也足够让被投的人感到恐慌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胖子居然还能稳得住。
他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掏出一根烟,因为没摸出打火机来,索性只将烟干叼在嘴上。
胖子咬着过滤嘴,含糊不清地说,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游戏程序设计师,在一个快倒闭的三流游戏公司里工作,三十四五岁,一事无成。
他冷冰冰道:我和我老婆早离婚了,女儿跟的我。
前两天,她在家里,没有了。
你们投呗。他无所谓道,脸上的肥肉动了动,投完我,我死了,就去见我女儿。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说得车内气氛更加压抑。
同样离异的赵光禄听了他的话,甚至产生了几分共情下的懊悔。
没人再去跟第三票了。
南舟平静且好奇地观望着这一切。
其实,胖子就算不说这些,大家也不会轻易跟他的票。
第三票,是死亡票。
正常人不会想去背负这个责任的。
经历了刘骁的事情,众人并没有变得更果决。
如果对面死的真是鬼,他们反倒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每个玩家都是活生生的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经历。
南舟说了自己教授的美术课程。
李银航谈起自己在接线工作中遇到的奇葩。
坐在一起的男女互证身份,共同确证了他们小区物业是如何不当人。
秦亚东说,他是个普通的小公务员,朝九晚五,生活没什么波澜,领导偶尔sb,他就是想平静地领着死工资过日子而已。
萍水相逢的人,在讲他们的人生,绘声绘色,各有苦辛,也各有原因。
为了活下去。
或是为了要别人的命,赚取积分。
一番讨论的结果,是南舟得了两票。
这两票,是那一对一起上车、又坐在同排的男女投的。
他们的疑问是,南舟是怎么躲过早上查车的人,又是怎么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座位底下钻出来的呢?
面对这样的合理质疑,南舟也并不很紧张,甚至没打算解释。
因为这种问题不好解释,搞不好还会越描越黑。
将这一切归结给运气好,都比强行解释要合理得多。
再说,和他们同组的谢洋洋比现在的南舟更恐慌。
她和这对男女只是暂时结盟,但她相当为难,并不想扮演那个决定别人生死的角色。
时间按秒流逝。
难以言说的紧迫感,让大家陆陆续续地凭感觉投出了自己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