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航察觉不妙,手忙脚乱地撸起裤脚,将正在缓慢熔铸在一起的金环拆卸开来,一分两半。
恢复了人形的南舟,却直扑到了江舫的身上,越过他的肩膀,死死望着那扇已经闭合的门。
一袭公主装扮的江舫揽住他的腰,轻声在他耳边笑:都站不稳了,还要抱啊。
南舟看向嘴唇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江舫。
他的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捣了一记,疼得他猝不及防,只想发火。
此时,钻心的疼痛从大腿处一阵一阵地传递而来。
金环像是在挤压、燃烧他的皮肤。
他却管也不管。
南舟压低声音问他:怎么过关的?
江舫抱着他,听着他竭力控制后、还是隐隐发颤的尾音,又望向他视线的落点,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就像南舟已经猜出七八分,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一样。
大抵是因为刚才死过不止一次,江舫把南舟抱得很紧,紧到恰好能让南舟有难以呼吸的感觉的临界点上。
他在为自己痛。
这样的认知,让江舫在心疼之余,又有种扭曲的、安心且温暖的感觉。
啊。江舫这样牢牢控制着南舟,紧贴着后心处的手掌感受着他失序的心跳,微笑着同他耳语,不告诉你。
第98章脑侵(十一)
南舟认为这太奇怪了。
虽然他拥有正常的痛感,但他向来是很能忍耐的。
可是这种来自身体深处的异常,让他根本无从抵御,也无从解决。
他只能略迷茫地被江舫抱在怀里。
江舫比自己略高的体温,仿佛就能够缓解胸腔里这种异常的、微妙的、紧缩着的刺痛感。
这明明不具备任何合理性。
一个人,他又不是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功效?
最关键的是,这种心脏紧紧揪扯住的感觉,南舟很熟悉。
南舟失去过一段时期的记忆。
他以为自己是彻底忘却了,但他的身体似乎还在为他记得。
这种精神殿堂一度险些土崩瓦解的恍惚感,他还记得。
他靠在江舫怀里,竭尽全力地回想,却还是不得其果。
南舟身体的紧绷,江舫感知得一清二楚。
江舫用手肘抵压在他的肩膀,温暖的掌心蒙了上来,恰好挡住了他看向那扇门的视线。
他无声地警告他,不许看。
南舟的视线低垂下来,睫毛缓慢地扫在他的掌心。
江舫指尖抚摸着他的后背,提醒他:心跳得太快了。慢一点。慢一点。
南舟:
你把我的心跳都带快了。江舫温柔且不着痕迹地对南舟示弱,我现在可是受不了大刺激的。
南舟:我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