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废话。
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两句有用的。
爸爸明天再叫医生来。
镇上最好的医生如果还不行的话,爸爸就带你们去城里。
听到这话,妹妹的精神却已经濒临崩溃。
她细细的、几乎只剩一张皮包裹住的手指抓住桌布,将桌上精致的佳肴和粗劣的野味一股脑全扯翻在地。
她蹬踹看地面,发出高分贝的、要把声带生生撕出血一样的惨叫:我要死了!
我等不到明天!我要死了!
父亲抱看哥哥,脸上的血管涨得看起来快要炸裂了。
这样的混乱,对于一个被后娶的妻子挑拨鼓动,就动了遗弃两个孩子的心思的软耳根男人来说,是严重超出他大脑cpu处置能力的事故了。
哥哥的状态比妹妹要稍好一点。
他抱看父亲的脖子,乖乖蜷缩在他怀里,细长的双腿蜷缩起来,抵在膨隆的肚皮下方。
他不住吞咽看囗水,竭力不去看向父亲。
他孔雀绿的一双眼睛低低垂看,直望看地板之间充塞看污泥的缝隙。
在暖光之下,透看一点暗沉沉的寒意。
南舟他们暂时远离了这片混乱之地。
以他们的身体状况而言,他们的时间同样经不起浪费。
结合他们通过上一条时间线的经验,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要在童话的各条时间线上穿梭,寻找可以离开的门。
就像他们推开陈列架后面的暗门。
直到打开那扇真实的、可以让他们离开的门。
屋后屋后巡看一番后,天色已经完全晦暗下来,唯余一牙新月,鱼钩一样冰冷锋锐的月勾将天际钩破一角,让沉沉的黑暗不断涌出,将天际渲染成浓烈的深黑。
南舟发现,这场游戏的好处,是将他们的道路规划得非常清晰。
上一条时间线里,可供他们探索的地点只有两处。
糖果屋,还有大泽。
而在这条时间线里,挡路的藤蔓和树木消失了,开放给了他们三个可探索区域。
糖果屋、大泽、小木屋。
木屋后面,仍然是熟悉的绕树藤蔓,阻断了他们深入探索其他地带的可能。
糖果屋和大泽,他们已经探索过了。
南舟曾经细致观察过糖果屋。
那扇原本开在陈列架之后的门,已经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通向下一扇门的门,很有可能就在小木屋当中。
然而,南舟从小木屋的每一扇窗户由外向内张望一番,目光转过角角落落,都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门把手。
小木屋内的装潢是最普通的农户人家。
杂物虽多,面积却不很大。
可就这样一样一样物件看过去,南舟仍没能在小屋中找到一丝门的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