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要怎么样才能欲语还休,衣裳打湿后的锁骨要怎样清晰可见,背肌和肩膀要拗成怎样的角度,从特定的视角看去,才足够诱人。
南舟不懂风月,却知道什么是美。
这就足够了。
南舟果然上了钩,轻声询问:我要怎么做?
江舫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浅笑:头低下来。
南舟照做。
江舫借着海水浮力,将自己大半身体探出海面,一手压住他的后脑,一手勾住他松垮开来的领结,用上唇唇珠碰了碰南舟的喉结。
南舟躲也不躲,只困惑地任他摆弄。
江舫一点即离,被他碰触过的那片皮肤却奇异地灼烫起来,像是有小小的活物贴着咽喉爬动,一直酥酥麻麻地爬到了心底去。
江舫含着笑,食指贴着他被尾指释放开的纽扣下的皮肤缓缓下滑,扣住南舟指尖,张口咬住了南舟的衬衫衣领。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越过南舟肩膀,静静地各望了一眼李银航和脸颊已经可以冒蒸汽儿的小人鱼。
他用目光无声地要求清场。
小人鱼乖乖用手挡住了眼睛。
李银航则默默用手挪动着自己,自觉主动地把自己的身体调转了一百八十度,仰头看天,心潮澎湃。
在江舫望着二人时,南舟望着在江舫身下逡巡亲昵着的蓝色水母群,的呼吸声渐渐急促。
南舟第一次被人教着这样做,和以往的无师自通感全然不同。
他觉得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
心是烫的,脸也是热的,身体里透出的热意,将筋骨都催得紧绷起来。
他无所适从地僵硬着,觉得几近窒息。
还是江舫先于南舟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他用微冷的指腹摩挲着南舟的唇角,好笑道:要呼吸的啊。
南舟慢吞吞舒出一口气:唔。
确认南舟已经恢复了自主呼吸的能力,江舫先用唇贴了贴他的额头,才温声道:再低下来一点。
当南舟主动将身体迎向他时,江舫的唇畔和他的猝不及防地温柔相贴。
江舫受以前他所处环境的耳濡目染,前戏和准备工作做得很好。
因此,即使他的实操吻技有些青涩,舌尖甚至还规规矩矩地待在口腔里,这个吻也注定不会显得过分潦草。
南舟一下下眨着眼睛,注视着江舫紧闭着的、微微发颤的长睫。
观察一会儿后,他主动抬起手来,替江舫把他的一缕散开的银发别到了耳后。
指尖搔过耳垂时,南舟不知道打开了他的什么开关。
他只晓得,江舫骤然加深了这个吻。
当他周身的侵略性经过口腔,毫无保留地传递席卷而来时,南舟一面困惑,身体一面隐隐出现了怪异的反应。
他的手不自觉掩上了不住挛缩、发热的小腹。
细小的电流经由心脏,不住在南舟周身流窜。
这样不寻常的反应,让向来对自己身体了若指掌的南舟无所适从。
宛如遭遇满月,没有丝毫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