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钟内,肉山的断指迅速生长出了一层粉红色的肉膜,隔绝了血液的渗出。
他将断指捡起,哆嗦着手,塞入口袋,走向犹然癫狂的苏美萤,低头一嗅苏美萤受伤的脸。
被强化过的嗅觉让他迅速捕捉到了一丝异常:不对!有药味儿!
肉山思维急转。
刚才,那个叫江舫的人,用自己和李银航设下了一个看起来毫无防备的陷阱。
走廊相对来说开阔而狭窄。
在那样的场地限制下,一群人光明正大杀出去取他性命,反倒不合适。
也就是说,江舫在有意诱导苏美萤这类擅玩心计的袭击者靠近他。
可在伤到苏美萤、并轻描淡写地揭出有人埋伏的事实后,他并没有继续追击,或是留在原地,而是躲了起来。
就像苏美萤说的,他如果真的怕有人埋伏他,为什么不老老实实藏起来,而要在走廊里现身?
在肉山加速思考时,隐身男已经快压不住癫狂的苏美萤了:老魏!到底是什么药!有办法解吗?!
我知道了。肉山魏成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姓江的担心我们设埋伏!
眼镜男焦头烂额,一时跟不上肉山的思路:哈?!
他不是胆小。
魏成化说:江舫恐怕是判断出,美萤有同伴,而且一旦她受伤,我们一定会现身。
眼镜男:他想和我们硬杠?!那他不应该躲啊?
魏成化摇摇头:你还记得美萤刚才的计划吗?她只想让我和良骥去,让你们两个留守,伺机而动。
地上的苏美萤眼睛翻白,不住发出无意义的嗥叫,伴随着魏成化冷静的分析,叫眼镜男和隐身男同时头皮发麻起来。
眼镜男:你是说
魏成化:他不想让你们两个有机会躲起来。
所以,他给她下了会发疯的药。
他想靠发疯的美萤,找到我们五个人的准确位置,一网打尽
眼镜男不敢置信:他疯了?!他只有两个人,就敢和我们五个人硬碰硬?
一时间,走廊里沉寂一片,只剩下地上的苏美萤在无意义地喘息低吟。
在这样诡异的沉寂间,魏成化提出了一个叫其他二人毛骨悚然的问题:任良骥呢?
任良骥就是蜘蛛男。
在苏美萤的指示下,他挨个搜索房间去了。
但却很久没有再出声了。
而就在这个问题问出的下一秒,其他三人发现,自己队友一栏里,任良骥的名字灰了下来。
点卡得过于准确,仿佛那背后的操盘人,就等着他们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是毫无争议的、代表死亡的颜色。
随即,走廊彼端,异物拖地的沉闷声响,仿佛是贴着他们的脑髓和牙髓神经缓缓滑过。
声响在一步步靠近他们。
肉山魏成化下意识抢前一步,护在了其他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