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的话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走!你走!
南舟低头,看向了他紧紧握住自己胸前衣服不放、神经质地轻微痉挛的指尖。
他明白了江舫的意思。
他双手绕过江舫的脖颈,把他往自己怀里够了够。
南舟冷淡着声音,拿自己偏冷的额头抵住江舫的额心,小动物似的蹭了几下:嗯。我知道了。我留下。
有了南舟的保证,再加上他稳定沉实的心跳带动,江舫的情绪逐渐从极端中走出。
或者说,他暂时压制住了药性,再次套上了一层成功的伪装。
总之,当他主动和南舟拉开距离时,他脸上那些失控的情绪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
南舟也信守了承诺,没有离开房间。
二人并肩坐在床头,听着雨滴打在枝叶上细碎的沙沙声。
江舫早猜到,自己的异常,是【回答】的药效所致。
他一声不吭地取出了那可以消除负面状态的药物,不送水,径直吞服下去。
他含着药片,想着要如何挽回自己刚才说的话。
南舟则在思考江舫刚才的话。
静得诡异的气氛,是由南舟率先打破的。
南舟不大晓得什么是尴尬,索性沿着刚才谈崩了的话题继续下去:你说我不了解你,这是对的。可你从不对我讲和你相关的事情。我其实很想知道。
喉咙里的药片像是堵住了。
江舫将颈线后仰,吞咽数度,却仍感觉喉头塞着一样灼热的东西,正正好卡在他的喉间。
他并不看南舟,敷衍道:没什么好说的。我这个人很无聊。
南舟: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江舫:我没什么喜欢的。这倒是实话。
南舟:可你很了解我。你读过我
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你。
江舫径直打断了他。
他吐字清晰,将一句句冷硬的话砸向了南舟,好抵消那暧昧的一抱所带来的温暖。
我只知道你喜欢吃甜食,但你喜欢吃什么菜,我不会去问。
我不知道你除了画画还有什么兴趣爱好,也不想带你发展什么新的爱好。
你的那些故事,我有意不去过问;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的一切。
我们这个样子,我认为已经足够了。
听过江舫的一番宏论,南舟顿了顿。
他倒不怎么生气,只是诧异:你今天,和以前的你很不一样。
我吃错药了,或者我疯了。江舫转向南舟,或者,现在的才是我。
南舟轻轻哦了一声,怪异的酸涩感沿着心尖漫上来。
但旺盛的求知欲还是让他问出了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