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舟终于不再抱着多余的期待和希望了。
舫哥,你不用抱歉。南舟的手搭上了江舫的肩膀,安慰地拍了两下,我们的关系,或许没有我想象得那样好。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这没有什么。
他冷冷淡淡的,连提前预演的告别都说得平静而动听:舫哥,很高兴认识你。
江舫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的掌心合起来,又握拢时,那里就多了一副银亮的手铐。
他妥善地将这点银光藏纳起来,背在身后,不叫南舟看到。
他就这样带着一颗发痛的心,语气轻松地询问南舟:那今天还要一起睡吗?
南舟:嗯。
他选择提前告别,也是为了让分别不那么猝不及防,要让双方都做好准备才行。
南舟向来是很有礼貌的。
他们和先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肩并肩回到了房间。
当天晚上,他们也在教堂的钟声里,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躺着。
江舫一遍遍摸着他的手臂和胸口,好像是告别前难得的情感放肆。
实际上,他是在丈量计算,在控制住南舟后,想要绑住他,需要多长的绳子。
他听到南舟问他:舫哥,出去以后,你想要做什么?
江舫的指尖蝴蝶一样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出去之后江舫轻声道,谁又知道呢。
时间回到了现在。
出去之后
江舫调整了一下睡姿,尾音里染了些笑意:南老师想做什么?
记忆全无的南舟,将那些冗余的烦恼也一并忘却了。
他认真想了想:去看看海。
江舫摸了摸他额前的发丝:【脑侵】那个世界里,不是有过海吗?
南舟:那个时候没有认真看。它也和书里的不一样。
江舫:不用等到出去,我们明天就去看。
南舟:真的?
江舫:真的。再想想,出去了之后,想做什么?
南舟一本正经地问:外面的世界,车也会像这里一样多吗。
江舫说:会。我们也会有。到时候,我们买一辆房车,去世界各地露营去。
南舟:一辆车,就可以开到世界各地吗?
江舫:是,只要有公路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一遍。
南舟被他说得困了,含糊道:那是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啊。
江舫听出了他活里的困倦,诱哄地放柔了声线:慢慢走,一直走,走到我们都走不动的地方,我们就不走了。活也活在一起,死也死在一起。
南舟枕着江舫为他构建的梦睡着了。
梦里,他又梦到了教堂,以及和一个面目不清的人在窗边的一番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