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走来,每一条独立的道路也都是横平竖直。
怎么可能
然后她就听到学长答道:因为它一直是这个样子。
草。
听这口吻还真是。
现在李银航很想看一看南舟的脑子里是怎么从那蜘蛛网一样的布局里建出一个立体模型的。
南舟:一直吗。
学长:是的。
南舟:所有的房屋高度一直不超过三楼?
学长:是的。
南舟:除了我们进来的那条路可以通往外界,所有的路走到底,都是死路。也一直是这样的?
学长:是的。
李银航:
尽管早就知道小镇不正常,她仍是越听越觉得后背发冷。
以及,这一天她真的转了个寂寞。
南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告诉你,你会更有好奇心,说不定会翻墙出去。学长客客气气的,这可不大好。
不允许吗?
学长答:也不是不允许。到时候我们接你回来,会多走好几步手续。要是遇到外面的人,他们也会恐慌的。大家都是一个家庭里的人,还是彼此相安无事最好。
南舟不置可否:你见过你们的神吗。
学长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望了一眼后视镜。
江舫支颐望向车外,气质沉静如水,岁月静好。
但他淡色的瞳仁却在无声无息间转移到了眼尾,淡淡瞥了学长一眼。
学长收回视线,答说:还没有。
南舟:谁能见到祂?
学长:见到神,要做什么呢?
南舟:不做什么,就想看看。
学长打了一把方向盘,转进一条小巷,平静道:总有机会的。
南舟噢了一声,不再发问,彻底安静了下来,回归了那个毫无波澜的瓷人。
他的目光掠过街边关闭的商铺。
让他生疑的,不只是这里怪异的布局而已。
这种过于安逸、看起来根本无法长期维系的理想生产方式,是怎么能让这个小镇长期维持下来的?
当他思考时,江舫面对着徐徐而来的微风自顾自微笑了。
他不用去看南舟,就能大致猜到他脑中正在转着什么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