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起指节,轻轻勾住南舟的手指,半撒娇地晃了晃:以后教你这些话该怎么说。
在南舟点过头后,江舫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空旷的赌场中,继续搭话道:今天客人倒挺少。
曲金沙嘴巴被面条塞得满满当当,勉强调动舌头,唔了一声:挺好。机子都是空着的,随便挑。
江舫抱臂笑言:要不要再来一局?
曲金沙还没有开口,旁边的如梦成员戴学林便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不准。
身为高维人,他对赌博并不很了解。
人类历史文化浩如烟海,包罗万象。
但赌博始终是一门奇诡而偏门的学问。
官方推出的多是法学、社会学、心理学体系内的研究,鲜有论文研究赌场的黑话、潜规则,以及老千们的袖里乾坤。
那些根本是摆不上台面的幽暗。
因此,高维人对江舫的具体水准难以估测。
江舫只来过斗转一次,那一次还是主打心理战,并不是以牌技取胜,看不出什么高明之处,官方是缺乏他赌博能力的具体参考数据的。
甚至他的赌博能力,在个人能力条上,是分散计算到盗窃、劳作、锻造三项里的。
但经过大数据的收集工作后,江舫曾长期在赌场工作过的经验,让如梦不得不对此提高百分百的警惕。
曲金沙无奈抬头,对江舫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哦?江舫发出了一声疑问,曲老板,这是要赶客啊。
话问的是曲金沙,可他的眼睛正直直望着如梦的其他两名成员。
戴学林身旁,站着的是戴学斌。
二人是兄弟设定,外貌相似,那硬邦邦的礼节和疏离感,也像是从一个娘胎里脱胎出来的:抱歉,今天设备检修,不接外客。
江舫笑道:那刚刚为什么还收我们入场费?
他转向曲金沙:曲老板,赌场里开门迎客,做的是八方生意,有这样只收钱不给玩的规矩吗?
曲金沙笑笑不说话,只用筷尾指指如梦两人,示意自己并不做主,让他们两人拿主意。
两人同时垮起个脸,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但经过元明清的介绍,南舟心知肚明他们是什么样的货色。
如梦,是很美的一个名字。
不过,他们就是传闻中的两支花瓶组的其中之一。
顾名思义,相貌美则美矣,但在游戏中的自主性相对较低。
好处是完全听话,弊病是完全不动脑子。
南舟对他们的格外关注,有他自己的道理。
当这两个人不说话、不流露自己的情绪时,都是标准的清冷寡言系,像极了南舟。
但他们和南舟的成长历程恰好完全相反,二者是彻彻底底的镜照。
南舟是虚拟人物,作者在设定中,赋予了他快速学习知识的能力。
这和高维的知识注入本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偏偏他的成长方向,和高维人是南辕北辙。
一开始,他和任何一个普通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一样,是一张白纸。
他拥有的只是一个只能进行固定对话的语言环境,还有一些初级的书本。
他先是在糟糕的生活环境中自行实践摸索,对世界建立起了模糊的认知,然后再通过阅读,逐步构建出自己的精神世界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