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理亏,一个是字,被他咬得轻飘飘的。
江舫礼貌道:对不起,我拒绝。
什么?
江舫嘴角的笑容淡了些:赌局一开始的规矩是定好的,人也是你指定的,谁也不休息的话也是你们放出来的,老千也是你们的人出的
他环视了一圈:如果规矩可以随便更易,那不妨让我提出一个更合理的要求。
说到这里,江舫的声音又放低了,带着温柔的蛊惑性。
他将手中的遥控器丢上了桌:我们还是赌大小,一把梭哈。我来摇骰,你们来赌是大是小。
赌注就是这20万积分。倘若我们输了的话,你们欠的20万一笔勾销;赢了的话,你们如数支付,眼前的赌局算是完成,再
他撑住下巴,思考了一阵:给我们南老师去对面的咖啡厅买三款最贵的甜品。
戴家兄弟登时心动。
他们知道,一旦答应,就是要跟着江舫的节奏起舞了。
可这样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现在没有遥控器左右赌局,这也就意味着,不管赌大还是赌小,江舫也无法提前预测是大是小,胜率是对半开。
赢了的话,这20万就有追回的可能。
足足一半的胜率足够让赌徒为之疯狂了。
或者说,眼下的局面,根本不允许他们不答应。
戴家兄弟在将一口牙齿咬碎前,重重点下了头:好。
同样的桌子,同样的骰盅,同样的骰子,但心情早已是两样。
经过短暂的商议后,参与赌局的人是戴学斌。
站到赌桌前,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何谓腿软。
咬肌沉甸甸地透着酸,蓬松的发梢被冷汗沁湿,挡住了他一半的视线,额头的碎汗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顺着脸颊,徐徐下淌。
他用双手撑住桌面,好稳住已有东倒西歪之态的身体,像极了一个走到了穷途末路的赌徒。
20万。
整整20万。
他的脑子中频繁地转着这个数字,以至于骰子撞击胶盅的声音传来时,他才惊觉,赌局已经开始了。
在这一瞬间,这位高维人士,看到了人类赌徒眼中的世界。
所有的感官都在这摇骰声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骰子撞击着内壁,激荡出了浓重的胶皮气味,熏得他头晕眼花,几欲落泪。
当那骰盅兜揽着三枚骰子轰然落下时,他仿佛听到了命运之钟敲响的层层回响。
戴学斌竭力瞪大眼睛。
看不见。
隔着一层胶盅,什么都看不见啊。
不到一公分厚度的胶皮,隔绝了任何可以侵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