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断气。
直到他死不瞑目。
而那人替他掩好眼皮,好整以暇,转身离开。
江舫搜遍了整张床。
果不其然,在床头后,他看到了一点指甲的划痕。
垂死的基思牧师,的确是想要为他们留下一些什么的。
只是那具体的内容已经不可考了。
江舫步出了房间,面对了四张或迷茫、或惊恐、或不安的面容。
他深吸一口气,向他们提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假设:
我们的对手既然会消灭证据,也就是说,我们对于任务时间点的理解可能出现了偏差基思可能早就完成了召唤恶魔的仪式,销毁了所有证据。
他,或者被他召唤出来的恶魔,只是在等我们来而已。
房间内的南极星两爪一摊,睡得无比香甜,丝毫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那个初见时逗弄着他的鼻尖,问为什么要养小耗子啊的爱笑青年,那个一心一意要结束游戏、回到现世,生怕他的母亲继失去父亲后又失去他的年轻人,已经无端消失,无踪无影。
第四天的白昼结束了,他们迎来了第五天的日出。
只是那白日被隐匿在漫天的雾帐下,也被虚化了,分不清日和月的分别。
基思牧师死了,但他们还要做任务。
江舫一笔一划地在教堂日志上记录。
今日天气:大雾。
今日早8点气温:24度。
一夜过去,他们的搜寻进展异常缓慢。
教堂内外,都是如此。
他们没能在教堂内搜索到更有价值的线索,也没能找回失踪的华偲偲。
这东岸虽然是绝壁一座,但要靠南舟一个人靠双腿走遍,还是太吃力了。
天亮后,由于教堂已经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再无其他痕迹可找,关俊良和班杭索性结伴出去搜索,留江舫和宋海凝留在教堂之中看家。
下午时分,南舟再次按照规定时间,两手空空,第五次赴约,前往吊桥。
这次,有人提前等在那里了。
但等在那里的人却不是赵黎瑞,而是一个身量高大、执事模样的陌生男人。
他沉默地立在桥中,线条冷硬,像是一尊优雅健美的穿燕尾服的塑像。
在看清来者的面容后,南舟站住了脚步。
为什么不是赵黎瑞?
南舟注意到,他手中什么都没有拿。
所以说,要送的是口信?
手信和礼品,可以交给新人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