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舫叹息一声。
说不通了。
随即,他果断捂住了来人的嘴巴,抽出腰间匕首,在来人心脏上猛刺了两刀。
确保他的痛苦迅速结束后,江舫擦了擦自己面颊上溅上的热血,回身望向东岸。
说起来,什么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东岸。
宋海凝端详着关俊良被圣水灼烧得通红熟烂的半张脸,实在心疼,又不忍心他一醒来会看到这张脸,索性把床头的镜子倒扣了下去。
等她做完这个小动作,一抬眼,就看到关俊良的眼皮弹动了一下。
他试图睁开眼,却被瞬时涌入的光芒刺了一下。
即使闭得及时,仍然有一颗大而圆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下。
宋海凝眼疾手快,一把扯上窗帘,欢呼一声:关哥,你醒啦?!
关俊良半阖着眼皮,哑着声音开口:我
他刚一开口,就扯到了面颊上还新鲜的创口,疼得一抖。
宋海凝急忙去按他的肩膀,一叠声安抚:别动别动,你脸上有伤不过不要紧,都过去了,都会好的。
南哥他们呢?关俊良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有事情要告诉他们。
他们有事暂时要出去一会儿。南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宋海凝温柔地拍抚着他的胳膊: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南哥回来再说,啊。
关俊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胳膊还在不住颤抖,宛如:我去找他们
宋海凝见他实在急切,于心不忍:有什么事情,你先跟我讲嘛。
关俊良:那你靠近一点
宋海凝依言,温柔地捉住了他的手:关哥,你说,我
下一秒,她眼前骤然一黑。
等她恢复意识时,天地倒换,物我两分。
脸颊上传来了火烧火燎的炙痛。
紧接着,她看到了这世上最可怖的事情。
她看到了,自己坐在床边,垂头望着躺在床上的她。
甚至连她眼里的温柔都没来得及消散。
她就用这样一半含着温柔,一半含着冷漠的眼神,盯着自己,目不转睛。
宋海凝想要张嘴,声带的轻微震颤,却让四肢百骸都传来撕心的疼痛。
你是她用关俊良的声音断续着发出疑问,你不是
虽然话说得艰难,但她的震惊早已溢于言表。
你是谁?
如果是恶魔,你不是已经被我们驱逐走了吗?
难道是驱逐失败了?是哪一个环节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