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一霎。
当喉间的寒意伴随着轻微的痛楚传来时,易水歌只觉颈间一热,随即便是细微的刺痛来袭。
易水歌用舌尖轻顶了一下上颚,有点讶异地:哦?
谢相玉从门后转入,手中自制的钢刺向上一翻,斜上切入皮肤一点,便不再深入:别动。
钢刺本就锋利,每一条细刺上还都镶嵌了深深的放血槽。
只要他再倾斜一点,易水歌被割开的喉咙就会变成一个决堤的血渠。
不等易水歌开口,谢相玉便一把打掉了他用来伪装的眼镜,一脚踏碎。
他原本隐于眼镜之下、光丝纵横的双眼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他的眼睛是淡褐色的,少了那诡异的泛光后,易水歌整个人都添了几分斯文的儒气。
谢相玉得意地抬起下巴,笑道:易先生,我想知道,你没有傀儡之舞,还要怎么对付我?
第277章愿(六)
易水歌手里还拎着谢相玉最喜欢吃的黄桃蛋糕。
这是他在家园岛买的,水果自然是当天采摘的,最是鲜美。
外面雨起时,蛋糕上的装饰花带被水汽沁湿了不少,愈显得整个蛋糕沉甸甸地坠手。
到了死境,他却一点不慌,稳稳当当地把蛋糕送放在门口的玄关处。
易水歌开口发问:你怎么知道我把眼镜送出去了?
他一夜未归,也没告诉谢相玉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谢相玉挣脱束缚不难,但能做到提前埋伏,稳准狠地打掉他的眼镜,显然是接到了什么情报。
一语中的。
见谢相玉不说话,易水歌已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高维人。
他问:你不是不想被高维人左右吗?
塔不是已经建好了么?谢相玉冷笑,谁做信号塔的主人,不都是一样的吗?
易水歌细想一番,竟然认同地点点头:也是。
见他乱动,谢相玉眸光一敛,手中钢刺横切向他的动脉,将他的皮肤下压了寸许,没想到手上失了准头,把他的脖子又割出了血来。
眼看被刺破的皮肤洇出浑圆的血珠,谢相玉的语气不见丝毫得意,倒平白添了几分烦躁:别动。
易水歌居然不怕,也并不求饶,笑笑地一斜视:我连眼镜都没了,你还怕我啊。
谢相玉极响亮地磨了一声牙。
易水歌又问:你踮脚累不累啊?
回应他的是一根尖刺楔入颈侧的痛感。
谢相玉被戳中毕生最大痛处,踮着脚怒不可遏道:闭嘴!
易水歌轻叹一声: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最近好了点儿呢。
谢相玉冷笑:你觉得我有那么贱吗?
易水歌但笑不语,轻轻扬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