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顺着他的动作滑落了些许。
谢相玉的目光本能下移,却瞥见了他颈上淡红中微微泛青的吻痕。
那个位置,除非易水歌嘴能拐弯,不然靠他自己,是决计亲不上去的。
这个动作可算得上是挑衅了。
谢相玉霎时狂怒,握钢刺的手狠抖了一抖,但还是没刺下去。
王八蛋!
自己什么时候干了这种蠢事?
听到身后喘息之声渐重,易水歌无奈地一吁气,稍稍矮下了身子。
随着他的动作,深插在他血肉中的倒刺顺着血槽放出了一长线鲜血,全数流到了谢相玉的指节上。
他无所谓的模样,又让谢相玉愤怒起来。
易水歌总是这样,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撩得他血压上升。
谢相玉喝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易水歌抿着嘴轻笑了一声:你要杀早杀我了,在刺上涂毒,或者直接割断我的脖子,不是更痛快?
末了,他又悠然补上了一句:我懂,我懂。就这么杀了我,岂不是太便宜我了?
谢相玉:
他脸都气白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偏偏他就是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易水歌的话,他一句也反驳不得。
他咬紧牙关,不肯说话,生怕一怒就又落了下风。
易水歌就这样保持着微微屈膝下蹲的姿势,迁就着他的动作。
两人一时沉默。
谢相玉从后呼出的热流,又回流到他面颊上。
二人身躯紧贴,谢相玉的双腿又开始习惯性地微颤,腹内一紧一松地酸胀起来。
谢相玉也觉出两人这样的姿势,又是暧昧,又是滑稽。
可易水歌的本事他心知肚明。
之前嘲笑他离了傀儡之舞就不行,只是一时的口舌之快。
谢相玉太清楚,面对易水歌,哪怕放松分毫,他就有立时脱困的本事。
为了避免这暧昧肆意蔓延下去,他粗鲁地从后面用膝盖顶了一下他的腰身:说话。
易水歌带着谢相玉往前栽了两步,笑道:你倒是先问我点什么啊。
谢相玉的确有问题要问。
他气沉半晌,本以为已经将情绪拿捏得当,谁想开口还是阴阳怪气:你还挺大方的啊。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折在易水歌手里,就是因为看上了他的傀儡之舞。
在和易水歌共过副本、又得知他喜欢男人后,他就故意引诱挑逗,本来打算抢宝后再把他戏弄一番,谁想这人不识好赖,不仅厚着脸皮假戏真做,还强逼着自己和他做了队友。
现在倒好,他说送人就送人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先是嘴硬不服,又被他调理得哀求连连的场面,谢相玉就牙根作痒,恨不得直接把他脖子抹断,一了百了。
我一向很大方。易水歌却还是大言不惭,你要,我就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