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即日起朝中严查安郡王逆党,因文昌侯及谢公子与安郡王来往密切,且有姻亲关系,所以谢家是第一波严查对象。
从现在起,谢公子和小谢公子除了这个院子,哪里都不能去,直到案件查完。”
谢恒脸色一白,下意识转头看向隔壁房间。
房门大开,依稀能看到一口黑漆棺木。
那里头躺着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身为淮阳郡主,风光骄傲了半辈子,没想到死了竟然落得这般凄凉的地步。
除了一口棺木,没有灵堂,没有人祭拜,连祭祀的白幡都没有。
突然想起母亲刚中风那日,他害怕母亲乍然去世,他要丁忧没办法再做官,所以连忙请了太医。
如今他官职被罢免,世子封号被褫夺,母亲也去世了。
想想半年前,他还是风风光光的文昌侯世子,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耳畔儿子的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终于,他眼前一黑,再一次倒了下去。
清河。
月上中天,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萧彦却辗转反侧,许久方才睡着,迷迷糊糊中进入一个奇怪的梦境。
在梦里,他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看到了顾楠与谢恒。
宫中除夕宴,大雪纷飞。
他痴痴看着顾楠,满心激动,想问孩子是谁的。
可谢恒来了。
他温柔深情地为顾楠系上披风,说孩子是他和顾楠的。
他满心失落,试图向顾楠解释,可顾楠不肯听。
顾楠说:“摄政王若是再提,便是要逼死我,摄政王也不想担一个逼死臣妇的名声吧?”
他下颌微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恒牵着顾楠离开。
漫天的风雪都比不上他心头泛起的寒意。
平安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问道:“王爷,既然她一心想同谢世子过日子,留在侯府的暗卫要不要收回来?”
他捻了捻手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