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淮阳郡主不过半个时辰就坐起来要喝茶。
喝茶喝多了又要起来去净房。
顾楠始终神色淡淡,要茶递茶,要去净房就扶着淮阳郡主起身。
几次三番,淮阳郡主自觉折腾到了后半夜,心里那口郁气散了不少。
人也累到不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还没睡沉,就听到耳畔有低低的声音。
幽幽的,带着淡淡凉意,仿佛从地狱而来一般。
“婆婆你说那徐婆子在油锅里炸七七四十九天,是什么滋味呢?”
徐婆子,炸油锅?
淮阳郡主吓得一激灵坐起来,却见顾楠躺在对面榻上,睡得香甜。
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
淮阳郡主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迷迷糊糊又躺回去。
这一晚上,睡得极为不踏实。
一会儿梦见牛头马面来勾她的魂魄,一会儿梦见被人押着丢进了油锅。
油锅里的油滋啦啦响,烫得她不停地惨叫。
淮阳郡主尖叫着醒来,才发现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她出了一身冷汗,里衣都湿透了。
张妈妈进来服侍她换衣裳,见她眼底下一团浓重的青影,不由吃了一惊。
“郡主昨晚没睡好?”
“别提昨晚了。”淮阳郡主满脸郁气。
本想折磨顾楠,结果前半夜她被顾楠气得要命,后半夜被噩梦吓得掉魂。
“顾氏哪里去了?”
“宫里来了人传话,世子夫人去招待了。”
张妈妈拿出一身衣裳服侍她换上,“都按您的吩咐熏了香,奴婢昨晚熏了整整一晚上呢。”
淮阳郡主闻着衣裳里的香味,问道:“这香得熏几天,顾氏才能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