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看着太上皇,言辞恳切。
“臣与顾氏是结发夫妻,虽然曾多有龃龉,但臣还是爱重发妻的。
先前臣年轻,确实犯过一些错误,如今已经认识到错误,以后定会同顾氏好好过日子的。”
又是这番无耻的话,顾楠心中恨意翻腾,恨不得狠狠给谢恒一巴掌。
她强自按捺住心底的恨意,深深顿首,声音哽咽。
“太上皇容禀,我热孝嫁入谢家,恭敬顺从,谢家却以照顾亲家之名,勾结内府监前监正,行抢夺顾家财产之事,此乃不仁不义之举。”
“淮阳郡主试图用麝香害我不孕,又指使下人在炭火中下毒陷害我?谢恒明知真相却不劝母亲,不言真相,造就冤假错案,实乃不忠不孝。”
“谢恒他在婚前便与人苟合,生下庶长子,又用谎言欺骗我,以庶子充嫡子夺我嫁妆,实乃不礼不信。”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一把扯下围在脖子上的丝巾。
白皙脖子上露出一圈又青又紫的掐痕,触目惊心。
“谢恒逼迫我送炭火贿赂各位大人,为他晋升打点,我不从,他便下死手掐我。”
“若不是家中下人拼了命阻拦,我昨日便被谢恒掐死在家中。”
顾楠指着脖子上的青紫,脸上神情哀伤又凄厉。
“并非我执意要违反太皇太后的旨意,而是谢恒他要杀妻啊。”
“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礼不信不智之人,再过下去,我只怕连命都要没有了啊。”
顾楠颤巍巍以头触地,声音哀伤至极。
“求太上皇看在顾氏有一点寸功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顾氏别无所求,只求与谢恒和离,从此各不相干。”
声声颤抖,字字泣血。
顾楠哀绝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再加上她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痕,令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个弱女子,若不是被逼到没有办法了,又怎么会舍下脸面当众求和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