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嬷嬷最后走出来,对着顾楠躬身行礼。
“姑娘的嫁妆全在这里了,唯独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奴婢擅自做主,已经让人用石头堵上了。”
时下嫁女,讲究小到衣帽鞋袜,锅碗瓢盆,大到桌椅床柜,全都包含在嫁妆里。
讲究的人家还会安排人去南方家里打一口井,寓意我家姑娘连吃的水都是娘家带来的。
当初顾楠热孝中嫁入侯府,父亲怕侯府因为门第低看轻她。
特地在婚前带人来侯府在松雪堂打了一口深井。
如今井是没办法带走了,堵上倒是个好法子。
顾楠道:“嬷嬷想得很周到,我们回去吧。”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鸣锣声。
顾三叔公幽幽喊了一嗓子,“顾氏女和离归家喽。”
顾楠的仪仗车驾在前,顾氏族人的车紧随其后,最后面是浩浩荡荡几十台嫁妆。
引得路人纷纷出来围观。
“我的天老爷啊,这架势哪里像和离的人,真是排场。”
“啧啧,这么好的媳妇,谢家不珍惜,人家现在是县主喽。”
“哎呦,谢家人现在还不得肠子悔青了。”
三三两两的议论声飘过来。
谢恒恍若未闻,失魂落魄地看着顾楠逐渐远去,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那一瞬间,他心里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淮阳郡主神色阴沉,眼底的恨意疯狂增长。
“贱人,等你掉进泥窝里那天,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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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
顾母满脸焦急地站在二门口等着。
顾楠的车刚停在二门口,她就红着眼眶奔了过来。
“我的楠楠啊。”
“母亲。”
顾楠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顾氏满脸心疼,不错眼地打量着顾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