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中的重头戏是那座酒厂。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唱礼官念出“酒厂一座”时,四周的惊讶声,赞叹声。
“第六十八抬,聘饼六十六斤。”
唱礼官话音落下,合起聘礼单子,双手递了过去。
“文昌侯府聘礼合计六十八抬。”
孟云裳满目错愕,急得差点没一头冲出去。
六十八抬?
说好的八十八抬呢?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心心念念的酒厂呢?
孟云裳急得撕烂了手里的帕子,想冲出去质问谢恒是不是淮阳郡主把酒厂昧下了。
却被丫鬟死死拽住,不让她出去。
恰巧在这时,突然起了变故。
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匹受了惊的马,马儿横冲直撞,将抬嫁妆的下人撞得七荤八素。
嫁妆箱子倒了一地。
里面的东西纷纷散落出来。
“哎呀,那对大白鹅是死的。”
“箱子里的聘金只有一张银票,是两千两。”
“金银龙凤镯就是中空的。”
“说是两箱布匹丝绸,你看连半箱都不够呢。”
“聘饼好多都是碎的。”
“六十八抬聘礼说着好听,严格算起来,这连四十八抬估计都装不满吧?”
“切,一般官宦之家聘礼也比这多吧?”
惊叫声议论声一波高过一波,纷纷钻入孟云裳的耳朵里。
犹如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疼得恨不得去死。
偏偏在这时,人群中又传来一道高声吆喝,惊得所有人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