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院子,淮阳郡主阴沉着脸将手里的帖子摔在了地上。
“芸娘芸娘,他眼里只有那个贱人,从进门到现在,对我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
“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他当我是什么?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当我是给他办差的下人吗?”
“一个商户出身的贱人,也想风风光光进门与我平起平坐,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越喊越怒,忍不住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拂落在地上,捂着脸痛哭流涕。
心腹妈妈小心翼翼收拾了一地狼狈,然后小声劝她。
“夫人别气了,侯爷说这场宴会很重要,您就细心把宴会办好,侯爷念起您的好,早晚能回到您身边来。”
“我呸,什么很重要,分明是对他,对那个贱人才重要吧?”
“孟云裳也真是的,明知道我这个时候满心不痛快,偏偏这时候又查出怀了身孕。
怀孕就怀孕呗,谁家怀孕的妇人不能管家理事?偏她躺在床上装高贵,还叫什么刺青的匠人来家里,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弄什么幺蛾子。”
淮阳郡主边哭边骂,骂完文昌侯骂孟云裳,骂完孟云裳又骂顾楠。
“都怪顾楠,若不是她突然要来宴会,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答应跟着来。
本来想叫芸娘那个贱人冷冷清清进门出丑呢,全都被顾楠破坏了,该死的。”
骂最后将怒气全都归结到顾楠身上。
骂归骂,骂完之后还得去准备宴会的事。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二,这日文昌侯府红绸高挂,张灯结彩。
屁股上的伤刚刚结痂,文昌侯就换上一身大红的新郎喜服,带着儿子在门口迎客。
谢恒扶着腰,觉得很是难堪。
父亲都一把年纪,做了祖父的人了,再大张旗鼓娶个平妻进门,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父亲你娶平妻,让儿子和你站在一起迎客,这。。。。这让儿子的同窗和同僚见了,多不好。
要不我还是去后面陪云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