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二叔一顿,深深看了一眼平夫人,说道:“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义哥虽然在大狱里,可据我所知,他在里面过的很好,你也说了,他就快要出来了,如果我没记错,义哥快六十了吧?你的岁数也不小了,孩子去年也结婚了,这个年岁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呢?”
如果说二叔前面是怼,后面就称得上劝了。
平夫人听了沉默半天,摇摇头道:“老九,我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义哥刚进去那会,扔下的是一个烂摊子,没过多久,我又在港岛进去了,你应该清楚,我这些年为了守住他的产业,付出了什么!”
二叔冷笑一声,道:“平姐,别拿义哥说事,那难道不是你的产业吗?”
“老九,再帮姐一次,行吗?”
平夫人抬起头,哀求的看向二叔。
二叔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葛则好似没事人一样,自他的黑包里拿出一个烟袋锅,递给我道:“大侄子,替叔点上!”
“嗯!”
我有点意外,一来是老葛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抽烟了,二来则是“大侄子”这三个字,老葛叫的声很大,咬的字也很重。
虽然不解,我还是点点头,接过烟袋锅,从上面挂着的小口袋里掏出烟丝,续在烟锅里,又给老葛点上。
这一套做完,平夫人眼睛亮了,开口道:“老九,只要你这次帮我,我发誓,以后大侄子一旦落难,求到我的头上,我会尽我所能帮他,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
听到平夫人这么说,二叔缓缓抬头,问道:“你确定?”
“确定!”
平夫人立即点头,道:“我可以发毒誓!”
“你发的毒誓,我信不着!”
老葛吧嗒一口烟嘴,吐出一口烟圈,从黑口袋里摸出一快黑红色的皮子,说道:“想要我相信也很简单,来,在这上面写上誓言,按下手印,这样我才信!”
“好,我写!”
平夫人看着皮子,二话不说,走了过来。
“别用你的笔写,用我的写,还有,沾着你的血写!”
等平夫人走过来,老葛又摸出一把小刀和一根毛笔,扔在平夫人面前。
我注意到,他拿出的那只毛笔,是用鼠尾毛做的,那把小刀,则是骨刀,如果我没看错,用的骨头好像是上次我们弄死的那只老狈的。
“好!”
平夫人咬咬牙,点了点头。
“这块皮呢,是僵尸皮;笔呢,是用东北灰仙的尾巴毛做的;刀呢,是用成了精的老狈头骨做的!”
老葛一边吧嗒着烟袋锅,一边看着平夫人割破手指,沾着血写誓言,一边看似随意的介绍着,“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写下的字,用你们生意人的话来说,法律效用杠杠的,用我们行内人的话来说,则是言出法随,到时候,你一旦反悔,反噬比你借尸运还要严重,而且不光是你,你男人,你儿子,都会受到反噬!”
老葛的话,让平夫人一顿,一顿过后,她继续写。
听到这,我的心口有些堵。
我已经看明白了,二叔和老葛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他俩今天过来的目的很简单,借着平夫人有求于我们,给我留下一个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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