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上次也是这般,破锣嗓子,如金属摩擦,耳朵很糟罪。
寻着歌声,张景来到一栋两层小楼外,汽车熄火,人下车。
一个小老头正在路边院子里,一边泡脚,一边唱歌,一边拿花生下黄酒。
看上去很悠哉,日子过得让人羡慕。
看见张景,清欢歌声戛然而止。
世界清静了,耳朵舒服到怀孕。
张景微笑看着今年已经77岁,头发花白,体瘦,酒糟鼻子,大眼睛的小老头。
“老船长,好久不见。”
清欢放下酒杯,用一块破布把脚擦干净,同时聊天问:“你怎么来了?”
“有别的事情,”张景含糊道,“正好也来看你。”
“好,”清欢心情不错道,“你上次带来的酒还有,我把下午刚从地里摘回来的蚕豆煮熟,我们喝一点。”
“行,喝点。”
正常情况张景不喝酒,有时不仅误事,还可能要命,但清欢不一样,这是一个拿一辈子阻止国宝流失的平民英雄。
说话时张景绕到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提袋12瓶铁盖茅台,一提袋12瓶岩石啤酒。
路上买来的一只烧鹅,两斤酒鬼花生,两斤豆干。
清欢从厨房提出来一筐蚕豆,张景主动剥壳。
很容易做到,一会剥出一大盘,直接加盐水煮。
片刻,张景和清欢隔着一条四方破桌面对面坐着,中间摆着几道小菜。
院子里,昏暗灯光下,张景手指开瓶盖,把一瓶啤酒递到清欢面前,“先喝一瓶啤酒打底,然后再喝白的。”
“别人都叫我少喝点,”清欢笑得开心,“你反而让我多喝点。”
张景笑笑,提起酒瓶,给自己满满一大口。
清欢文雅一些,他倒进杯子里喝。
看着像黑咖啡一般颜色的酒液,顶着酒糟鼻的清欢调侃问,“你给我喝的不会是药吧?”
“试试看,”张景邀请,“有人说苦,还有人说麦香果味足。”
清欢端起杯子,先是闻,再喝一小口,最后是一大口。
半晌,放下杯子,清欢笑道,“过去我一直相信,老外喝的蒸溜酒都是次等品,白酒才是最好的;
没想到,他们的啤酒居然这么好。”
张景明白清欢想表达的想法,单论蒸溜酒,白酒比洋酒好。
啤酒相反。
“这不是老外的啤酒,”张景荣幸道,“我媳妇管理的酒厂酿造,工厂在淡马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