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靠着柱子目视前方,眉头紧皱。
彼丘最擅长的是机关术,对医术毒物并无涉猎,不会是他下毒。
可他跟下毒之人混在一起,就算并非他亲自出手,也算帮凶。
说不准还在背后帮着角丽谯出谋划策……
不,彼丘不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的交情,李相夷自认对云彼丘足够了解,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但人现在就在百花客栈,就在角丽谯身边。
这哪里还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云彼丘?
半晌,李相夷收敛了思绪,眼底泛起冷冽的光。
“查明真相,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莲花看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颇有些无奈。
这时候的李相夷最容不得背叛,倘若云彼丘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四顾门的事情,李相夷第一个就饶不得他。
“来的有三个人,除去角丽谯云彼丘,还有一个是谁?”
这个问题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愣,他们好像还真没关注过另一个人。
笛飞声不在乎,他都想杀了。
李相夷的注意力都在云彼丘和角丽谯身上,一个想抓回去好好改造,另一个,则是想撬出碧茶之毒的解药。
李莲花垂眸思索片刻,“云彼丘和角丽谯都不善毒,那另一个应该就是投毒之人。”
“下午去百花客栈看看,不出意外应该能揪出来。”
既然定好了计划,李莲花也没再去考虑那么多。
他握着刻刀,继续雕刻那枝即将完工的竹节簪。
倒不是他性子懒怠不愿意去思考,角丽谯出现在云州,又跟来宣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主要是角丽谯这个人吧,行事格外古怪,旁人很难猜得透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这支发簪已经刻了几日,如今大体成型了,李相夷才分了些注意力过去。
瞥了一眼,颇有几分不屑。
“怎么费这个功夫,你若喜欢,挑个空闲与我去一趟城中铺子,金的玉的看上哪个挑哪个。”
李莲花吹去簪上木屑,放下手中刻刀,拿起边上的砂布细细打磨。
“桃木的,辟邪。”
李相夷背着手俯身凑过去,细看了两眼。
“桃木的,怎么刻竹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