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听后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高胜大校,猪肉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事实如此,我怎么就乱说了?”高胜没好气地一笑,继续吃着猪肉,“稍微有点资历的军官都知道这事,只不过大家平时不提罢了,再说了,夺权篡位又不是一个贬义词,三国看过吧?‘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天下能者居之,要大家都不夺权,那曹刘孙一起降董卓算了。”
叶风摸着脑袋,总感觉自己被高胜忽悠进去了,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就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说的夺权,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胜吃完猪肉,舔掉了手上沾着的酱料,徐徐说道:“旧世代那会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天下安定,和平盛世,那种年代最忌讳能者,能者多劳也多疑,最适合盛世的不是明君,而是无为而治之人。”
“岳润生出自名门,自小就性格内向,通音律,不喜刀兵,没什么本领,但更没什么野心,这种品质深受将宗喜爱,所以在当时那么多弟子里,将宗唯独指定岳润生作为下一任元帅。”
“如果没有这崩坏,等将宗逝世后就是岳润生接手,无为而治,无危无乱,天下继续太平。但这崩坏一来,立马就不行了,如果还让岳润生接手,那你想想,帝国要完蛋成什么样?”
“所以,将宗北逃之后,咱们现在的大元帅当机立断,发动政变,在岳润生即将继位当晚,策反心腹,率兵包围岳府,从他手中夺走了中央权力,自己坐上了元帅宝座。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大元帅没能扭转卫国战争败局,鹰派雪藏,鸽派妥协,竖立生命之墙,一直到崩坏7年提拔冷鸢上位,这才扭转僵局。”
“而岳润生,因为这个人实在是没能力,但也没什么野心,你说干掉他吧,同门师兄弟一场,人家也没做坏事,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所以就还是把他留在了长安,赐名上将,当然,是个什么不痛不痒的中立派,无兵无权,算是混日子。”
叶风就像一个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孩子,越听越是入迷,他抓了抓头,嘀咕道:“居然还有这么一层故事,我就说怎么从来没见岳润生上将参与政治事件,都是冷鸢上将和柳扶苏上将在活跃,原来他是傀儡上将。”
“不挺好的,每天吃好喝好,外事冷鸢顶着,内政柳扶苏处理,自己什么都不用管,还可以享受上将待遇,我要能这么爽,还练什么武,我要每天花前月下,死在小姐姐的肚皮上。”高胜大手一挥,用内力斩断了獠牙猪的大腿,大口大口啃了起来,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当时想挤掉岳润生的其实有两个人,除了现在的大元帅,还有一个想上位。”
叶风调整了一下坐姿,顿时来了劲:“谁?给我说说。”
“他叫。。。”高胜顿了顿,嗨了一声,摆着手说,“名字不说也罢,说了你也不认识,大家一般都叫他的毒将。”
叶风一愣,说:“谁说我不认识,我知道毒将,崩坏7年冷鸢出任上将之前,原来的三位上将里除了岳润生和柳扶苏,剩下的那个不就是毒将嘛,据说这个人擅长兵行险招,剑走偏锋,以用计狠毒出名。”
“呦,你大头兵一个,知道得还不少。”
“以前站岗的时候,老兵都会给我们讲故事,听着听着也知道一些。不过毒将崩坏7年的时候就病死了,之前也一直都是瘫痪状态的植物人。”
“嘿嘿嘿,屁嘞。我当时也以为毒将是瘫痪的植物人,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有次半夜去偷看女兵洗澡。。。咳咳。。。我是说,半夜出去执勤的时候,偶然间路过毒将的病房,发现这老头偷偷摸摸地在啃炸鸡!手脚麻利着呢!啃完以后继续瘫病床上,他的病根本就是装的。”高胜津津有味地啃着猪腿,啃到后面挤出一小块尖骨当牙签,剃着牙说,“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毒将突然‘病逝’,中央权力有了空缺,冷鸢得以上位,你说这一连串事件都是浑然天成,没人操纵?我才不信。”
叶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你的意思是,毒将还活着?”
“谁知道呢,也许真死了,那天啃炸鸡是回光返照。也许还活着,在某个地方隐世逍遥。”高胜把吃完的猪腿丢到一旁,拍着圆滚滚的肚皮说,“反正,如果我是毒将,没争赢元帅之位,与其在待在长安被穿小鞋,我也宁愿假死脱身,隐姓埋名到一个地方,一没明争暗斗,二没阴谋阳谋,就是当个乞丐也比屈居人下好啊,乞丐多舒服,自在逍遥,还能看过路美女的大腿。”
叶风苦笑道:“高胜大校,您的志向可真‘远大’。”
高胜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开心,怎么开心怎么来。当然了,我也是后来才明白,人各有志,你别来阻止我的享乐,我也不去嘲笑你的追求,大家互相尊重,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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