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阿格隆索的专机起飞后,帝国军有曾试图用防空导弹把它打下来,但这一次情况和击落诺薇娜不同,女武神离机群实在太近了,几百名女武神刹那间组成了密不透风的墙,拦截了所有导弹,直至运输机群脱离射程才冲入高空。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那片苍凉的云层中,密密麻麻的运输机群已经变成了一个个黑点,但天空中似乎还回荡着阿格隆索悲痛欲绝的嘶吼:“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当然,这点声音已经没有人在意了,联邦全面撤退,环海战区被帝国军占领,继统一北境后,这个自崩坏3年分崩离析的国家终于找回了最后一块碎片,彻底变得完整。
另一方面,不得不说,帕奇和查尔斯公爵还真是像此前那样“形影不离”,帕奇被约翰从运输机上打了下来,查尔斯也被某个充满正义感的联邦军人从隔壁飞机打了下来,两人滚了一圈后又聚到了一起。
当然,这种团聚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死亡已经轰然而至。
查尔斯公爵满脸恐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四面包围的帝国军,他想逃跑,然而没跑出几步,双腿便因过度恐惧而发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摔了个头破血流。
毫无征兆,全身是血的洛忧以全速来到了查尔斯公爵身边,一脚踩住了他肥胖的身躯,拳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向他的脸砸去。
“轰!”在近乎恐怖的冲击力下,查尔斯公爵的鼻梁粉碎,眼珠崩裂,耳膜爆炸,连牙齿都开始脱落,整张脸的五官几乎被轰爆。
“饶了我。。。洛忧,饶了我。。。是帕奇让我们干的…”查尔斯公爵浑身因为剧痛而狂震,被撕裂的嘴巴颤抖着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然而,洛忧冷酷得像一个判官,那双瑰红的眼眸散发着嗜血的寒芒,他再次抬起了沾血的拳头,这一次,他的半只拳头直接陷入了查尔斯公爵的头,让原本就已经破碎的五官拧成了漩涡状,查尔斯公爵的脸已经彻底看不出人形,完全就是一块从屠宰场出来的肉。
也许是真的命硬,又也许是上天的惩罚,查尔斯公爵居然还没死透,依旧在体验着这番痛苦,他的嘴巴已经被轰碎,但似乎还想用吼间的声音求饶,不过,他此时只能发出一种血泡破碎般的咕噜咕噜声。
“轰!”第三拳袭至,巨力不仅眨眼间轰碎了查尔斯公爵的头颅,更是将身下的地面轰得凹陷了下去,实质化的冲击波掀飞了周围的一切,查尔斯公爵的身躯也在这等浩劫中支离破碎,这名手染鲜血,满身罪恶的联邦大公终于化作了最原始的血肉,和大地融合在了一起。
杀完查尔斯公爵,在杀戮欲望的驱使下,洛忧直接扑向了帕奇,想将这个血仇之人彻底撕碎。
然而,帝国军阵列中,冷鸢的身影突然出现,她在半路拦截了洛忧,将他压制在地上,沉声说:“如果你这么快把他杀了,我向你保证,你会后悔的。”
冷鸢的意思很简单,简单的死太便宜帕奇了,现在杀掉只能解一时之痛,但日后再受伤痛折磨时就无处发泄,迟早会疯掉,所以必须让帕奇活着,慢慢杀,一直虐下去。
看着洛忧落在半空的拳头,帕奇多希望直接一拳下来给个痛快的,否则以后指不定要被怎么虐待,然而,冷鸢的话救了帕奇一命,也把他推到了一个绝望的深渊。
洛忧的眼神数度变幻,从最开始的冷酷变得仇恨,从仇恨变得挣扎,从挣扎变得悲哀,最后化作了一片迷茫。
洛忧缓缓收回了手,仿佛脊柱被抽掉似的,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在所有帝国军的注视着,这个威名远扬的江南猛虎抬起头,像一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
洛忧以前不是没流过眼泪,他在三江源的破碎梦境中流过血泪,在拂晓城紫苏的血泊前流过血泪,但这是洛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哭,眼泪源源不断地落下,哭着呜咽,瘦小的肩膀不停发颤,风很快吹干眼泪流下泪痕,又被新的眼泪覆盖,悲伤铺面而来,在哭泣声中将他的世界整个吞没,就像一个失去亲人失去家的孩子。
帝国军人们沉默地看着洛忧,谁都没有出声,谁都没有嘲笑那代表软弱的泪水,也没有对此感到丝毫诧异,有人跟着一起流了眼泪,也有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但在这一刻,不管有没有流泪,每个人都在哭,每个人都和洛忧一样,都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洛忧的哭泣只是所有人的一个缩影罢了。
人群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挤了出来,是凌。
一看到无助哭泣的洛忧,凌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但她这次没有流泪,而是跑了过去,将洛忧的脑袋搂入怀中,温柔地低语道:“洛忧,别怕。。。我们都在。。。我们都在。。。”
越来越多的人从人群中挤出,艾尔来到了洛忧身后,身穿白衣的她就像一个天使,从后面紧紧地抱着洛忧,温柔地保护着他。
埃里克跑过来后,把眼泪从眼角揉了回去,伸出大手,将两个女孩和洛忧一起抱住。
阿诺也走了出来,无声地站在一旁,将拥抱的四人一起抱入怀中。
曾经的战友在这一刻再次团聚,然而不管他们多么心酸,多么悲痛,有些东西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就像他们无法止住洛忧的哭声。
。。。
战争结束了。
联邦重工军团彻底退出了帝国领地,赤血帝国赢了。
但是。。。
爱人,家人,朋友,荣耀,信念,勇气,忠诚,生命。。。每个人都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而且再也找不回来。
许多许多年后,当这些战争的幸存者回过头看着曾经的硝烟,遍体鳞伤的他们终会明白一个道理。
战争中没有什么好东西,除了它的结束。
。。。
(第五卷:不落的帝旗,完。。。)
(第六卷:别离的血缘,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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