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多鹰旗军官中,孙勇中将是个另类,他出身军人世家,所有亲人都在元年的灾难中以死报国,只留下他孤身一人,在后来加入鹰旗军为国征战的道路上,孙勇未娶一妻,未生一子,孑然一身,很多人说他太孤独了,但这份孤独此时反而成了屠刀下唯一残留的幸运。
墨骨话音刚落,冷鸢还没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几名鹰旗军士兵踉跄地摔了进来,他们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墨骨面前颤声说:“对不起。。。我们一下没制住他。”
孙勇中将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的绳子和枷锁都已经被挣断了,他没有看虎视眈眈的墨骨,只是拍了拍袖子,遥望着棺木前的冷鸢,对她敬了一个崇高的军礼,高声说:“部下参见赤血帝国北境鹰旗总指挥冷鸢上将。”
孙勇在高声说话时,故意加重了“赤血帝国”四个字。
冷鸢没有看孙勇,只是背对着他,声音冷得像一块冰:“你有何言?”
孙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平静地说:“我们在进入鹰旗军前,都曾向您立誓,此生就把命交给将军了,将军若想要我们的命,拿去便是,为何要祸及家人?”
“问得好。”冷鸢看向了棺木中“沉睡”的Lucky,声音变得嘶哑且悲哀,“为何要祸及家人?”
“将军,您迷失了,迷失在了复仇的情绪里,被困在了这茫茫天局中,变成了权力的棋子。”孙勇遥望着冷鸢的背影,凄入肝脾,叹声说,“赤血帝国传承千年,竟要毁在一名良将手中。”
冷鸢没有说话,墨骨却是已经拔出蓝殃对准了孙勇,用眼神警告他勿要多言。
孙勇无视了墨骨的威胁,遥望着台上孤零零的冷鸢,说:“鹰旗军鏖战至今,所行战事莫不以义字当先,此义为国家大义,非个人恩义。若将军踏上叛国之道,不仅失了军心,也失了民心,将被千夫所指,天下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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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鸢依旧背对着孙勇,只有一句血淋淋的话传来:“顺者生,逆者死。”
孙勇短促地笑了一声,摇着头说:“这国家的忠义之士,您是杀不完的。”
墨骨挥剑,直接斩断了孙勇的后膝筋脉,让他不受控制地跪到了地上。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筋脉被挑断的孙勇硬是用手撑住了墙,五指发力陷入墙内,将自己的身形抬了起来,摇摇晃晃,最后岿然而立,他遥望着孤身一人的冷鸢,再次敬了一个崇高的军礼,豪迈高呼:“帝国永存!”
孙勇很快被打断手脚带了下去,其它被处决者都是一枪了事,但对于这名鹰旗中将,冷鸢授命予以凌迟,3600刀一刀不少。
孙勇受刑时,每被割一刀便高呼一声帝国永存,3600声铁血诤言,直至死去。
。。。
崩坏20年末,第二次北伐战争后的7年,第二次卫国战争后的4年,北境鹰旗军单方面宣布自治,境内监军的5182名中央宪兵一夜之间被捕杀殆尽,斩下头颅送往大元帅府,血臭腥气于长安蔓延十里,闻者心惊胆寒。
即日,冷鸢拒绝长安中央的紧急会晤请求,斩杀来使,悬尸城门,并派遣十万鹰旗精锐陈兵关隘,彻底封锁边境,禁止任何非北境势力入内,此举标志着鹰旗军彻底脱离了长安的控制管辖,赤血帝国对北境的统治名存实亡,南北决裂。
同年,赤血帝国上将冷鸢单方面宣布卸除帝国上将及鹰旗总指挥一职,进而出任北境全军总指挥,自立正统,部下皆以王侯礼待之,尊为“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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