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命令传达下去后,柳扶苏似乎心愿已了,没有再和冷鸢说一句话,只有那悲怆的歌声依旧在风中回荡:
臣子不能建基业,
老去无颜对祖先。
民相随,志愈坚。
不整乾坤心不甘。
马迟迟,路漫漫。
暮云苍黄雁声寒。
汉武秋风辞意健,
英雄何须叹华年。
。。。
阔别了快20年,冷鸢再一次来到了帝国会堂,蓦然间,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踏进这里的时候,那是崩坏7年的家国乱世,前任大元帅在这里力排众议,一手提拔新任鹰派上将,并交付了这名上将母亲的肩章,将故者的荣耀与责任全部交给了她,并且用无声的眼神告诉她:去吧,去拯救这个国家,成功的荣耀属于你,失败的罪过我来扛。
冷鸢遥望着那个自己曾经站上的场台,时间过得好快啊,29年就这么过去了,此去经年,遥遥无期。
踏入会堂的一刻,冷鸢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道路,一切尚在,大门古朴,漆墙沧桑,连赤红色的地毯都没有变,却是早已物是人非,曾经共同踏入此处的故人一个个离去,最后只剩下了墨骨一个人,只有她陪自己走到了这里。
墨骨似乎触摸到了冷鸢心里最后的柔软,主动走了上来,踮起足尖,用手搭住了冷鸢的肩膀,细心地帮她整理一路走来歪掉的领带,松开的纽扣,抚平那些风途染尘的褶皱。
冷鸢配合墨骨整理自己的军装,在拉扯肩膀衣服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那枚旧肩章,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肩章,旧啊,真的好旧,哪怕自己每天都小心翼翼地保养,它依旧挡不住时光侵蚀,线头脱落分散,结成了一个个小毛球,皮质的镶边不可避免地开裂,那是岁月如刀的痕迹。
母亲离开自己多久了?36年了吧。
那个在成年礼上收到染血家书的女孩,现在已经比当年逝去的母亲还要老,很多东西都变了,血枯了,手脏了,心也冷了,但那份继承故者的意志何时变过?
将军百战死,勿牵挂,若念,热血祭我。
在柳扶苏的引领下,冷鸢带着墨骨穿过两侧座无虚席的将军们,大步走向台上。
不过也不知为何,行至中间时,柳扶苏突然加快了脚步,和冷鸢拉开了距离,自己率先走到了台上。
在冷鸢跟着上台前,柳扶苏转过身面对帝国诸将,声音不大,却是有力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恭迎赤血帝国大元帅!”
冷鸢以为说的是自己,刚想上台,但步子还没迈出,岳润生就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岳润生已经是个百岁老人,岁月压弯了他的腰,风霜在脸上刻下一道道痕迹,在冷鸢的印象中,他都快赶上将宗的年纪了。
岳润生走出来后,冷鸢眯眼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岳润生走到了台前,他的身体似乎不好,咳嗽了好几声,这才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份文件,说:“天将军冷鸢,听前任大元帅令。”
冷鸢的眼神出现了浓浓的疑惑。。。
前任大元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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