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长天你杀那些官员并不是一时兴起?”
“不,这确实是一时兴起。”
许元摇了摇头,声音很平静:“看着那一摞他们罪状,不杀他们我心里不舒服。”
那纸张上所书写的罪状一条条的都很简略,但在那些冰冷的数字背后呢?
无数无辜,但死于这些权贵贪婪的人。
娄姬闻言幽幽叹了口气,眼神略显复杂:
“我知道了。”
“不过长天,这种事情日后还是少做一些,虽然你的身份让你能够做到随意打杀这些底层权贵,但如今大炎的统治基石就是这些蛀虫。”
许元轻笑了一声,幽幽的说道:
“我知道,现在远还不到对他们动刀的时候。”
“动刀?”娄姬略微皱了皱眉。
听到这略带讶异的声音,许元同样略显惊讶的回国眼眸:
“父亲他没想过对这些人动刀?”
娄姬那双妩媚的眸子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笑着反问:
“如何动?这世上永远都会有贵族的存在,就算杀了一批,也会有新的出现来替代旧的。
“一县之地尚且能以朝廷的权威压下来,若是扩大到一郡,一府,乃至一洲,那就是动乱的开始。”
许元忽然意识到自己那位猛男老爹的思维也依旧有着时代的局限性,沉默了数息:
“最起码,要做到使权贵无法像现在这样视人命为草芥。”
娄姬噙着笑意,望着眼前这眼神沉静的男子,像是看到了曾经那位风姿卓绝少年人的影子:
“你父亲当年也是也曾说过,但这么多年走过来,他已经放弃了,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自己也成为了那视人命为草芥的权贵。”
理想与现实总是有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
崇高的理想死于低俗的欲望。
许元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
“总会有办法的,就算父亲做不到,我亦做不到,那后人也总能想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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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姬唇角勾了勾,调笑道:
“相信后人的智慧?”
二人说话之间,已然走过了那条细长廊道,来到一片石瓦院墙的区域,正是惠州县城阵法中枢所在。
在娄姬那常态道域的影响下,在此守卫的武徒皆是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到来。
许元安静了少许,一边踏入石院,一边轻声道:
“也不全是,至少我们能开一个头。”
娄姬眼眸闪了闪,勾住了他的胳膊,笑问:
“如何开?”
许元摇了摇头,悠悠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