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水愤怒地大叫一声,朝她父亲扑去,但扑了个空。
梦境中画面一变。
她已经离开了那个充满童年阴影的家,而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全部墙壁都刷成了白色,白得让人心慌。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
她看到19岁的自己无助地站在病床前面,刚过完9岁生日的弟弟嘴唇苍白地躺在床上,他的手已经冷了,他的胸膛不再起伏,他不会再喊着‘姐姐姐姐’。
她看到才五十岁却已经满头白发的母亲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像一尊没有灵魂的塑像般,便连泪水都没有掉下一滴。
大概,绝望到极致的人,痛苦到极点的人,是不会掉眼泪的吧?
余秋水走到病床,看着梦境里自己那个来不及长大就离开人世的弟弟,伸出手,想要再摸摸他的脑袋。
但手伸下去,视野中光影变幻,病房消失了,余秋水来到一个装潢豪华的房间里。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屋子中一个壁炉却火光熊熊。
在这温暖的屋子中,一个男人捂着裤裆尖叫着。
“余秋水,你居然敢对我做这种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满头大汗,因为恐惧而五官扭曲,他蜷缩起身体,并格外重视且保护着他身为男人骄傲的那个部分。
余秋水看到二十三岁的自己站在那个男人身前,手中拎着一把刀,刀锋上有血珠滚落。
她记起来。
那个男人,是黑巫中一个少司命的儿子。
想利用地位权势得到自己。
但结果却被自己废了子孙根。
这时候门‘砰’一声被撞开,一群人跑了进来,为首一个半百老人看清屋内的情况,惊呼起来。
“少棠,你怎么样!”
那叫少棠的男人像是个刚被轻薄的少女般尖叫起来:“爸,我完了,我们陈家绝后了!”
老人顿时表情狰狞:“余秋水,你找死!”
话音才落,门外有人惨叫,更有血珠飞溅到雪白的墙壁上。
人群连忙分开,从门外缓缓走进一道身影。
是个女人。
三十不到,容貌冷艳,一身黑衣,手中长剑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