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眀霁“嗯”了声,明知故问:“今天怎么没去俱乐部?”
“嗯……有别的事。”目前为止,除了家里的人,还没别人知道许闻洲是她的家教老师。学校都是一群嚼舌根的,她也不想到处宣扬。
望着倪漾身后越靠越近的少年,傅眀霁忽然有些不甘心:“别的事,是指在这里玩游戏?”
倪漾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的时候,许闻洲走到了她的身边,站在傅眀霁对面,沉声对峙:“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随口一问,别放在心上。”平缓的话语中隐藏着傅眀霁的傲气,他当然不会当面承认,自己因为近两天跟倪漾的相处,对她多了两分关注。
两人的对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倪漾的生物钟提醒她已到晚饭时间:“你们都没吃饭吧?一起吃个饭?”
她是单纯的肚子饿了,这句话甚至算不得邀请,两个男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好。”
餐厅位置也选得近,乘电梯下楼首先看到一家烤鱼店,倪漾果断选了这家。一只脚跨进店门口才想起回头问后边的男生:“你们两个吃鱼吧?”
两人又同时“嗯”了声,听起来相当有默契。
座位也是难题,四四方方的长桌,最方便的就是两边对坐,许闻洲跟傅眀霁互看一眼,心里都不太乐意。
倪漾坐下来准备点餐,抬头一看那两人还杵着,个子又高,外形条件也好,站在店里极其醒目。
“你俩站着干吗?”
她一问,两人又齐齐坐下,谁在前谁往里面走。
凳子很长,足够三个人坐,倪漾坐在中间位置,傅眀霁便选在正对面。外边再坐一个人也合适,许闻洲屈指叩响桌面:“进去,一点。”
无声的硝烟在四周蔓延,满脑子思考点餐的倪漾毫无察觉,按自己喜欢的点完,再把菜单推到对面:“你们点吧。”
在倪漾的消费观里,大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和口味,而无需跟同伴商议或者征求同意。这一点,许闻洲早在跟倪漾一起吃饭时就见识过。
傅眀霁则有些意外,因家里管束严格,他的交友范围其实很窄,跟异性相处时拿出绅士风度让她们先点单,而对方大多会客气地询问两句。
两相对比,倪漾的行事作风显得格外洒脱。
菜单推过来,两个男生谁也没有先动手。
许闻洲不善言辞,傅眀霁保持绅士礼貌的谦让风度说:“你先点。”
“她选的,够了。”许闻洲从小不挑食,对食材和口味都没什么讲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完全配合倪漾的口味。
倪漾口味重,吃东西喜欢加麻加辣,傅眀霁看到菜单上的勾选标记,默默点了两道清淡的菜。
烤鱼很快出锅,店员呈上炭火炉,再把烤鱼盘子放上边保持温度,倪漾拨开表面的香菜和辣椒尝了一口鱼肉,外焦里嫩,口感很不错。
倪漾察觉味道跟之前有变化,多试了两次更加确信:“这家店好像换厨师了,不过新味道也还可以。”
傅眀霁抬头问:“你常来?”
倪漾摇头:“不常来。”
同时,许闻洲开口:“她,记性好。”
此话一出,傅眀霁不禁撇头看了他一眼,平时沉默寡言的少年在今天话尤其多。
许闻洲眉眼淡淡,低头剔着碗里的鱼刺,仿佛刚才发言的人不是他。
两个男生之间的暗潮涌动,倪漾依然没有察觉,主要是许闻洲辅导她的时候常常以“记性好”“悟性高”之类的话鼓励她。
她还拧巴地控诉过许闻洲的夸奖很假,但被夸的时候总会冒出难以抑制的成就感,慢慢的就习惯了。
见倪漾跟许闻洲吃得香甜,傅眀霁也忍不住拿起公筷夹了一块,火红的辣椒看得人眉头紧皱。
坐在对面的倪漾看得一清二楚:“你不吃辣?”
傅眀霁承认:“不怎么吃。”
“可以试试。”倪漾是麻辣的忠实拥护者。
“嗯。”傅眀霁往嘴里一放,立马被呛到嗓子咳嗽,他慌忙去摸旁边的茶杯,反倒推得更远。
许闻洲动手将被子放到他手边,意味深长地提醒:“不合适,别逞强。”
傅眀霁一口气饮下半杯茶水,喉咙得以松缓,沿用倪漾刚说的话,手指握紧温热的茶杯,意味不明地看向他:“不试试怎么知道。”:,